生寻常的哆嗦,伴着嘈杂噪音——但它终归是在前进的。东欧政府微震,东亚至索马里泉水不断换新,红旗招展,一颗黑子悄然挤向棋盘中央。“我爸是李刚”事件刚发生后第四天,药家鑫案再次引爆各大媒体。有网民在论坛疾呼:“这不仅是个拼爹的时代,更是个人性至暗、道德沦丧的时代——我们的社会怎么了??”我们的社会怎么了?这个问题还没有人给出解答,纯粹就出事了。精确一点儿说,出事的不是纯粹,而是舅舅。那是很寻常的一日,她如往常一样打算去舅舅家小住两天。舅舅难得有空来接她,陆妈仍旧固执地叫陈伯开车送他们过去。陈伯开车一向平稳,纯粹跟舅舅坐在后座,她与舅舅讲述上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。她记得那个下午的阳光不是很好,太阳淡橙色果胶一样黏在天上,又灰又蓝的薄薄积云粘滞不动,空气里竟也透着令人不爽的潮热。北方城市不常出现这种温吞湿热的天气,尤其是秋天。叶良辰都显得格外焦躁——通过陆妈的絮叨,她知道良辰把姥爷心爱的某物件砸碎了;并且忽然嫌弃二楼屋顶不好看,大闹一通想统统换成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。纯粹想把这件趣事讲给舅舅听。刚起了个头,便莫名感觉浑身汗毛竖了起来。与此同时,舅舅拽开了她的安全带——他很少做出粗鲁动作——至少在此时,他看起来有些慌乱。之后,纯粹被拽得离开座位跌坐在地上。那瞬间什么都忘了,只记得背上一痛,刺耳的刹车声和耳膜里鼓起沉闷声响,还有随之而来的被抱紧的温热——大约过了十几秒,在一声又一声“纯粹”的轻喊声中,她终于回过神来。她意识到这是一场车祸。舅舅的手还挡在她脸侧,她条件反射慢慢摸向那只手,却摸到满手黏腻和扎人的玻璃碎渣;他脸侧也溅上几粒红点,辨不出是哪里迸出的血。纯粹这才意识到,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撞得扭曲的车门挤占。接下来的事情混乱非常,车外不知什么时候围上一群人,撬开因变形而无法正常开启的车门,舅舅被一群人簇拥着上了另一辆车,她则被带上另外一辆;随后浑浑噩噩趴在洁白病床上,有个上了年纪的护士温和地对她说:“不要怕,伤口不重,只是简单包扎一下。”她能察觉到护士用镊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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