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如同一般伎人。”平昌侯抬眼一望,公主的睫毛颤了颤,盈盈地看过来,看到他心尖上。平昌侯心神恍惚,竟真心实意地愧疚起来,他真该死,竟然让这样一位美人伤心。午间侯府略备薄酒,没有昨夜里那样盛大的歌舞,只有一支竹笛在旁边细细地吹。公主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,好像雪一样,太阳一照就要化掉了。平昌侯越跟她讲话越不敢跟她讲话,怕自己口里的热气吹散了她。“我敬侯爷一杯。”公主能饮,遥遥举起酒杯。“谢公主。”平昌侯连忙举杯一饮而尽。几杯酒下肚,他神思有有点恍惚了。笛声悠悠一转,是调笑令。“边草边草,边草尽来兵老。”公主放下酒杯,注视着笛手,对平昌侯道:“这首歌在边境上流传得很广,听说大靖戍边的将士人人会唱。这是侯爷谱的曲,我知道。”说着,她轻轻唱了起来,“山南山北雪晴,千里万里月明——以前我听过用琴弹奏的,但是今日听了笛子,才觉得笛子最好,像是人在耳边说话。”平昌侯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进胸膛,他瞪着眼睛,一时间竟想不出一句话可以回应。他文不成武不就,唯独在乐上自觉有些许抱负。十年前《边草》一曲,他自认是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了,他就是拿这种边塞的短笛吹奏的。京城里有些大家嫌弃短笛不够风雅,要拿琴弹。“公主——知音,”他眼眶湿润,心绪澎湃,“高山流水遇知音啊!”“侯爷抬爱了,小云不过有所思罢了。”公主低下头,抚着杯沿,久久不语。平昌侯心间一颤,忍不住问:“公主可是心里有事?”公主摇摇头,面容间蒙着一层朦胧的悲切,“小云不能说。”“公主若是不能对我说,那和乾帮公主去找司徒!和乾本事不大,司徒却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,公主不要担心。”平昌侯心软得一塌糊涂,又着急,又痛心。“不是的,小云想的事,若是和侯爷说,那侯爷是一定会答应的,只是这样又会对侯爷不好……”公主欲语又止,眼瞳含泪,“我、我想想便罢了……”平昌侯一听,更是着急了,他膝行两步,道:“公主,就当和乾替前一晚赔罪。公主万勿莫怪,和乾若是能帮上忙,请公主但说!”公主怔怔地注视着他,良久。短笛手又吹了一遍《边草》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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