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硬的怀中。“……”陈砚清瞳孔失焦,眸光涣散,如同一只破烂玩具一般任她随意摆弄。带血迹的双唇微张着,未平复的呼吸还带有一丝颤抖,白净的脸上糊满了透明的泪珠口水,未干的泪痕在脸上纵横交织,延伸到下颌。银砂抬手拭去,想帮他擦干净,却在触及到他嘴唇的时候,指尖忽然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。“……”只见陈砚清伸出舌头,正轻轻舔舐着她的指尖,一下一下,湿软的舌尖缓慢地,小心翼翼地勾弄着她的手指。银砂没忍住,手指戳进他嘴里。“唔……”他仅是轻声呜咽一声,随后乖乖含住,舌头舔弄指腹,温热的口腔中传出细微的水渍声,一副可怜兮兮竭力讨好的模样,似乎再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关系。银砂撩开他的头发,那双湿漉漉的凤眸便露出来,睫毛尖端还挂着晶莹的泪珠。睫羽轻颤,那透亮的珍珠便随之滴落下来。他半阖着眼,看上去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,却还是努力转动瞳孔看向她。深黑的眸子如墨般深邃,蕴含着无数情感,似乎有许多话想说。“……”这时,近处一阵细微的响动,如同柳絮一般飘进耳朵。“师父……师父……”声音尖细,不似人声,更像是蚊虫的细小的嗡鸣。银砂睁着眼睛寻了半天,最终找到了来源。是一只白色rou虫,拇指般粗细大小,正蠕动着圆滚滚的躯体,努力向着巨坑中央的树皮残骸移动。这大概是姜灵槐的一部分,大苍蝇虽然死了,那一窝虫子才是本体,只要有一只活下来,就能慢慢分裂,最终拼凑成完整的人。“啪叽!”银砂毫不犹豫一脚踩下去,rou虫顿时变成了一滩扁扁的rou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