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大亮，阳光顺着窗棂缝隙钻进来，在床上散下一条条金线。

男人伏于床塌之上，薄毯半盖在身上，白皙的肩头和后背的裸露着，肌肤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痕迹。

丝丝缕缕的黑色长发如同缠绕的海藻，发丝随着呼吸上下浮动。

陈砚清感受到光，缓缓睁开眼。

“……”

空气中传来细微声响，似是撕咬咀嚼时而清晰，仿佛就在耳边响起，时而听不太真切，又像是在门外。

他眉头微动，掀开眼帘，撑着酸痛的身子爬起来，开始寻找声音来源。

刚刚扶着床站稳，脚腕忽然被一只手抓住。

“～”

雪白的长发铺满地面，下一秒，银砂自床下滑出。

全身赤裸，脖子上只挂着一只白色肚兜，少女娇软的身子若隐若现。

两只冰凉纤细的手顺着脚腕攀上去，环住他小腿，笑眯眯地用脸颊蹭了蹭。

陈砚清失笑，弯下腰揉揉小姑娘的头，忽然注意到，她嘴里叼了什么东西。

是一只萎缩的爪子，暗褐色，扯出一看，口水覆盖着半张风干的坚硬脸皮。

这种触感他很熟悉，正是一路背下山，被当做干粮的人面鸟。

陈砚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，床底翻出竹筐一看，果然已经空空如也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

不知银砂究竟吃了多少，昨日出发前还有一半，此时已然一只都不剩了。陈砚清心头一窒，看向的她眼神中含着惊愕和痛心。

“我饿了呀，所以就吃了。”

银砂咯吱咯吱嚼着最后一只，回答得理所当然，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。

“不可以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望着那双无辜眼睛，陈砚清无奈，所有责备皆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。

事到如今吃也吃了，也不可能再吐出来，他说什么都是徒劳，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。

银砂食欲旺盛，存粮吃光接下来便会吃人，季家父子处境十分危险，必须立刻带她离开。

陈砚清没有说话，从房间角落翻出她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服，默默为她一件一件穿好。

银砂坐在床边，悠闲地晃着腿，抬头便看见他那半露着的肩头和奶子，近在咫尺，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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