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太糟糕了。白愁飞觉得自己快要死了。自己都还没有飞到最高处,没有得到金风细雨楼,没有取代苏梦枕,却要夭折在这荒郊野地,真是越想越不甘心,他几乎要把牙咬碎。他凶狠地瞪着跟前的几个黑衣人,呸地吐出口中血沫,恨不得将这些人抽筋拔骨以泄心头之愤。他尝试将气凝至丹田,却感受到一股针扎似的疼痛,愈是用力愈是剧痛难忍。——定是方才那钩子上淬了毒。该死的杂碎,尽使些狗屁邪门歪道。白愁飞仍不死心,忍着剧痛憋着口真气猛地从地上弹起,袭向中间为首那人。“秋分”“小雪”接连打出,他招式杂乱无章,但求快、狠、准!只可惜真气流动加速了毒性发作,他身形不稳,竟被那厮一一旋身躲过。更可气的是旁边作壁上观的几人纷纷拍手叫好,直把他作那落水狗般戏弄。须臾之间已缠斗数招,料是不愿再拖延下去,为首人逮住机会,反手便是一掌,直劈向他的天灵盖。白愁飞大惊失色,心头躁如擂鼓。要躲。怎么躲?如何躲!——已无须再躲。——因为有人替他挡下了这一掌。他看到一抹红色。层层叠叠的同花一样艳丽如火一样绚烂的红色。于金风细雨楼,于飞天跨海堂,于他的绮梦中。袅袅娜娜,迷迷蒙蒙,撩拨心弦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以及——惊艳的刀光,绯红的倩影,清浅的香气。还有那熟悉的咳嗽声。苏、梦、枕!白愁飞双眼发红地盯着来人,将这个名字在胸口翻来覆去地念。人总是爱体面的——尤其是在特定的人面前。可偏偏事与愿违,他越是想让苏梦枕见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,苏梦枕就越是会在他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。苏梦枕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,他持刀护在他身前,眼里两朵寒焰冷如冰霜,手中的红袖发出清脆的低鸣声。若是一般人见到这样杀意凛冽的苏梦枕,想必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逃走了。但是对面众人却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仿佛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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