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，女孩的脸上还维持着愕然的表情，小腿压在了被踢翻摔碎的水杯碎片上上，与女人被划伤的脚踝叠在一起，血液交融。

胸口被重重挤压着，让女孩的呼吸更显得困难，脖子也被扼住，让她的大脑开始缺氧。

有水珠滚落下来。

掉在了女孩的脸庞上。

“凭什么你的没死？！！”

女孩脆弱的喉骨在女人的桎梏中发出嗬嗬的破碎喘气声，她拼命挣扎着，一脚将身旁的猫推了个趔趄。

猫……快走………

“你们该死。”冰冷的嘶吼传来，女孩头皮一麻，大脑忽然像是被手指硬生生插入了脑海，将脑子里都东西一把捏住揉的四碎。

“咳呜！”咕咕的血液涌动着，从喉间，从鼻孔，从耳朵汩汩涌出，浑身都像是被大锤砸碎了骨头一样，偏偏皮rou还是完好的。

女人的额头抵上了女孩的，黑色长发如雨帘一般垂落，将女孩的脸遮盖。

若只看两人相依偎的脸，这确实像是一个拥抱。

……好像，是真的要死了。

从记事起便在垃圾区摸爬滚打的女孩想。

好歹不是像别人一样，被打死了还被野兽啃了尸体，老实说，那样真的很难看。

“………ma……猫…猫……快跑………”细如蚊呐的声音破碎着，传递出女孩最后的讯息。

没有恨意，也没有怨气，只是一句呼唤。

女人却僵住了。

精神力再次失控暴走的她，脑海里此刻应该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我，要杀的是，敌人？

她忽然慌了。

“……再叫一声。”她说，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抚摸上了女孩的脸颊。

“……宝贝…再叫一声？mama听着呢……”

“………咳………哈………m……ma………mama……？”

女人无声地哭着，布满干涸血迹的手将女孩温柔搂住，她说，“………宝贝，再叫一声……mama来救你了。”

女孩被她一起搂在了怀里，女人只感觉到身下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，而后，一双手更紧地抱住了自己。

“mama……”女孩的嘴唇颤抖着，慢慢叫出了这个虽然听过无数遍但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称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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