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齐的手被砸出一片鲜红,饶是如此她亦不敢怠慢固执地扒着门。“陛下息怒,陛下....”直到门内响起震天的磕头声以及赵告带了哭腔的哀求,那扇门总算关闭。当死亡的恐惧离开后,赵告宛如一条死狗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,唯有耳边簌簌坠落的水汽宣告他刚与死亡的距离。冷静下来之后,他毫不留情地狠甩自己几个嘴巴,把自己打到耳鸣,打到唇角破开淌血也不罢休。当外头风沙扯出呼号,当阴沉沉的红日落下,直到夕阳的尽头,他方才出来。故意整理好散乱的衣袍,束好的发垂着,看起来像承受过王者怒气的后果。他一出来,便看见周齐被包扎好的左手,她低着头,好奇的目光似猫,带着无法言说的窥探,时不时抬头。“周将军,您受累了。”赵告拱手,扯了扯自己破烂的嘴角,“嘶~”伸手碰了碰自己肿起老高的脸。“陛下服食了丹药,有些……你们伺候的时候更要当心啊。”他不再说话了,被欲望吞噬后的眼膜拜太阳下落的方向,是如此坚定。周齐悄悄觑着赵告的神色,庆幸自己这个莽妇没有开门,心里一阵阵发憷:还好,就差一步。这些年来陛下迷信方术,身边总围绕着炼丹的术师,他们每隔几天便会神神秘秘地进献丹药,从前,陛下多好的人啊。虽说杀伐决断,散发的王霸之气令人仰望,可她从来没对谁胡乱地发过脾气,那可是天子之怒啊,何人可承受。周齐摇摇头,自从陛下服食丹药之后,性格愈发古怪了,好像一不小心雷霆之怒就会落到谁身上,咸阳宫里随时拉出打杀了的寺人尸体。“传膳吧。”天光越来越暗,驻跸之地亮起了灯,赵告立在官员前头,小太监躬身端着食盒进了辒辌车。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:“红烧鹿尾一品”“鲜笋火腿煨熊掌一品”“金丝鱼翅羹一品”“清炒鲍鱼一品。”.......车内,烛光幽暗,隔着鲛纱隐约能窥见陛下的身影,车里头的血腥气很重,今日有些许的不正常。有几个小太监布好了菜垂头跪在地上,胆大的勾着脖子往纱内一瞥。随后死死捂住嘴巴,身体不住发颤,眼泪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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