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蕖关注点瞬间转移到他后腰的伤口上,没有回答他,而是将带血的手掌摊在他面前,满脸担心。明明受着伤,不处理就算了,还做出这么激烈的事……红蕖回想起晚上的疯狂,脸红了红,转瞬又黑了起来,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。“收拾了一个不长眼的东西而已,小伤,师尊无须挂心。”秋涉江眯起眼睛,浑不在意,语气阴郁又嚣张,他起身开门,不再纠缠。红蕖忙跟着站起拦住他,道:“我替你包扎。”秋涉江避开,大步出门:“不劳烦师尊。”红蕖哪里听不出来,他分明是在怄气。她一直以来都将心意收敛的妥妥当当,从未敢奢望再进一步,今日乍听他一声“我心悦你”,心间狂喜之余,又觉得惊惧惶恐。秋涉江未经沧桑,入世不深,岂知这世间尚有许多不容于世的关系。天地君亲师,师徒如父子,若是逆之而行,违背伦常,必遭千夫所指,万人唾弃。人言籍籍,亦可诛心。她自是无畏无惧,左右不过浮华虚名。但秋涉江不一样,他才二十多岁,剑骨上佳,悟性又极高,宗门上下对其皆寄以厚望。若加以勤修,将来定是前程锦绣,不可限量。而此道艰难,她当真忍心把秋涉江拉入这泥泞之途?红蕖心中一叹,想着将人安抚下来,先处理好伤口再说,遂道:“你给我点时间……过来,为……我替你包扎。”秋涉江脚下顿住,旋即转身往回走,朝她扬唇一笑:“好呀!听师尊的。”秋涉江很好哄,给颗糖就跟着走,给根杆子,马上就能顺着往上爬。这夜后,秋涉江果然如他所答应那般,没有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。只是,原来那些什么内敛懂事,温润守礼统统不见了,活脱脱换了个人。如凶兽出笼,朝她露出爪牙,蓄势待发。红蕖隐约觉得,这才是他本性。一日,她忽然想起头两次做的春梦,心中起疑,本想旁敲侧击委婉求问,没成想秋涉江毫不避讳。那时,他正在小厨房洗着果子,闻言手下一顿,捻了颗葡萄转身靠在灶台,慢悠悠剥着皮,笑得耐人寻味。“是我做的啊。”秋涉江应的坦坦荡荡,随手就将葡萄喂到红蕖嘴边,红蕖本能张口含住,他抹了下蹭到她唇角边的果子汁水,又笑了,“师尊,还要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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