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，一个拄着木拐杖的老人才慢悠悠地从主卧来到厨房。

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受不了冬日里的寒冷，霍然等霍奶奶坐到木凳上时，又起身去找了一条已经起了毛球的羊绒薄毯子盖在奶奶的推上。

“哎，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，又忘记随身带着毯子了。”霍奶奶有些自责的叹了口气，连忙对孙子说，“小然，快吃饭吧。”

霍然：“嗯。”

才十九岁的少年因为长时间上工干活练就了一身强壮的腱子rou，可声带还处于发育期，说话的嗓音很低沉，如同砂纸摩擦过后的粗粝感。

霍然简短的应了一声，却没有多筷子，直到霍奶奶用筷子夹着吃了第一口菜，霍然才埋头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。

“小然，多吃点鸡rou。”霍奶奶笑眯眯地将装着鸡rou的碗推到霍然跟前，也没多问为什么今日的鸡汤分量比以前少了许多。

反正自从她身体越来越差后，她的乖孙总是会在下工之余去山里、去镇上，再带回来很多以现在家庭条件承担不起的东西……譬如，她日日离不得口的药。

久而久之，霍奶奶也不再去过问太多。

奶奶没问，霍然也没多做什么解释，见奶奶固执的把鸡rou推到他跟前，好似打定了注意自己不吃她也不会吃的模样，霍然筷子顿了顿，到底还是夹了几块鸡rou扔进自己的碗里再次低下头大快朵颐。

rou到底是比毫无油水的清水白菜好吃许多，可能霍然自己都没发现他咀嚼的动作多了几分急切和愉悦。

“阿奶，最近地里没什么活，可以休息了，等明天我上山去找点山货，下午就去镇上卖了换钱给你再捡几副药回来。”

吃完饭，霍然收拾碗筷的间歇和奶奶说了说自己明天的安排，然后又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，“我早上出门前会把饭菜温在锅里，你睡醒了吃，晚饭前我也会赶回来做饭，你可千万不要自己生火做饭！”

自从霍奶奶的视力越来越差后，霍然就不放心她去做一些存在安全隐患的事情。

“阿奶知道，知道……”霍奶奶躺在摇椅上盖着霍然特意去镇上给她买的毯子，布满褶皱的脸含着笑意，连声答应。

霍然这才稍稍放心些，但心里还是打定主意明天得快点从镇上赶回来。

＊

冬天凌晨的时候，路边的草木都被打上一层白霜，天色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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