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程云对程树的示好丝毫不领情。
她曾不被个人意志地决定,像个累赘似的扔出这个家,现在又不受个人意志控制,被推回来。
重新回到陌生的家里,她选择了用沉默武装成躯壳外部冷硬的刺,尖锐地刺向任何试图靠近她的人。
餐桌上,父亲有意展示他作为大家长不轻易显露的温情作派,对着她感叹,“回来就好,你回来了,咱们一家这下就算是完整了。”
仿佛什么历尽艰难后的大团圆结局时会出现的感言。
母亲也在一旁附和,还解释道,“你也不要怪我们,当初要不是实在没办法,我们怎么舍得把你送到乡下,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怎么会不心疼呢?”
说着似是触动什么伤心事,真切地掉了几滴眼泪。
父亲也随之伸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无声安慰。
程树坐在一旁,全程小心观察着右手边的程云的表情,发现她始终一脸平静,耐心地等到坐在对面的父母的表演结束,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安静吃饭。
而表面上是亲近得同住一间卧室里的上下铺关系,程树和程云搭话时能够得到回应的次数却屈指可数。
甚至程云的新同学都不知道,她和同年段里人气很高的程树其实是兄妹关系。
不久,他们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。某天程树放学回家,看到了坐在家门口楼梯上的程云。
她眼神茫然,一贯生人勿近的神色不见踪影,看起来仿佛天塌了般。
乡下教育条件差,生源与师资都缺,甚至会出现一个班里,一部分是二年级学生,而另一部分是叁年级学生的情况,老师需要同时给两个年级的学生混着讲课。
而程云刚巧运气不好,那年村里小学没有和她一样上五年级的学生,不可能为了她单独再开设一个年级,因此硬是让她跳级到了六年级。
直到后来她去隔壁更大一点的乡镇中学读初中时,进度才慢慢跟上来,甚至成绩也变得很不错。
但这个不错的前提是基于她原先的环境而言。
城里学生和家长的卷是日积月累形成的,她的很多新同学甚至在升学暑假里就开始上高中辅导班,就为了能在开学时抢跑,卷死其他同学。
这对初来乍到的程云打击就非常大,尤其是她本身基础就很薄弱的英语。
程树两步并一步走上楼梯,小心翼翼靠近,捡起地上被随意丢弃的英语试卷,可怜的分数被红笔写得那么刺目惊心。
察觉到动静,程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,准备给人让路,目光望去,发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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