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兆道“陛下什么反应?”“陛下看完,声色不动,良久,说‘善’,命百官传阅。”娄兆擦了一把前额的冷汗,在藤编的小墩上坐了。她当时瞥了两眼,真害怕陛下雷霆之怒,当场要拿定王入宫,削她的王位。“你怕什么?”宋珩斜睨着她,觉得实在好笑。定王只说她三姊是个有才能的反贼,又不是说她不是反贼。陪王伴驾这么多年,今上已长成真正的帝王了,娄兆竟然还没有察觉,只当她还是那个在岑姐怀里哭着入睡的小妮,于是将两手一揣,道“戾王逼宫若是成了,那才是天下事,既没成,充其量不过是姊妹俩抄了家伙干架。陛下是圣主明君,很快要独自执政,当然想与能臣贤士同治乱,共安危。主母纳忠谏,臣女进直言,古来所重。”她将文章叠起来,往娄兆怀里一抛,道“是高见,打了个好样子,别怕。她既有主张,人才敢有主张。拿去给北堂将军看,模勒印刷,送往邮驿司衙,快马加鞭呈至各州府书斋,贴于市井,令天下文人一览。各学派著述汇编,呈献京师,诵先王之道,通圣人之言。治国安邦,其君其臣;其母其女共谋之。”屁股还没坐热,又派活儿。娄兆匆忙吃两口茶,宋珩笑眯眯地让她赶紧去,说最近岑姐乐得发癫,这会儿正好赶上饭点,她家肯定又是好酒好菜,娄总署不撑得肚皮滚圆,她绝不会让总署下桌,何必还干喝这两口,肺叶子都喝漂了。原先倒是没什么感觉,可隔着两条街的大将军府连日热闹,高高挑着大红灯笼,就显得宋府愈发冷寂,冷寂得都有点诡异。说不上哪里奇怪,娄兆跨上马,行出几步复又回头,鸦青屋檐,灰沉沉的瓦当鳞次栉比,岿然不动。宋大人站在府门前,揣着手,挽着发,白绉面的鹤氅迎风作响,一晃眼竟如同出殡引魂时用的白幡。对了,是她家里没有声音。娄兆蓦然一个激灵,收回了目光。宋家是官宦人家,三进的院子,上上下下数十余口,管理甚严,没有人声,压抑克己如同泥塑木偶。宋大人的近侍只有个还没梳头的小娘,闲暇时在大门口的春凳上坐着读书,大人不喊她,她也不进去,两名千金在东观念书还没下学。与内宅只隔了一堵墙,方才坐了那么会儿,居然一点响动也无。宋大人浑然不觉,脸上始终挂着同样的表情,自第一眼瞧见她,她在人前端着的神情似乎就从未变过。望着娄总署的身影拐入长街那头,宋珩转身回了院里,又坐回秋千上,接着写她的通史。三日以后就能交第一卷了,宋珩心情相当愉悦,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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