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石青散,涂抹接血膏,再用桑皮线将肌rou、皮肤分层缝合——坐,皇姨。”姬莹婼抬了下手,对一旁的宋珩道“替孤述旨。定王所请皆可从,交由宗正府,年后颁诏天下。定王反复奏渎,不能以礼启谏,诚宜罪,姑宥,务遵《妣训》”少帝所说的柳木接骨法已经超出了姬日妍的认知,她愣愣地坐下,听见少帝将复爵一事准奏,便又起身谢恩。伏地感泣的同时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,这几年华七叶竟如此精进,将外经也琢磨个透彻,射伤北堂的究竟是柳叶箭还是三棱箭,只需将骨头取出来处理干净,一验便知。姬日妍感到头颈发麻,登时涌起后怕,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,热得她汗流浃背。少帝自然看出四皇姨紧张,感到相当快活。当时梗着脖子死谏的时候不知道怕,现在她已不跟皇姨计较,皇姨却发现自己被拿住把柄,气焰反而萎顿下去,心虚得泣不出一滴眼泪。宋珩拱手告退,绕到三圣屏后看了眼她岑姐,才往宗正府传旨。少帝令定王免礼,姨侄相对而坐,夏舜华捧上两盏香茶。姬莹婼刚喝过葡萄浆,遂呷了两口暖暖胃,待定王回一回神,才问道“母皇以前是什么样的?还有戾王。在孤没有出生之前,她们关系好么?”隐太女投湖的同年,明皇帝登基,那年她十七岁,身体已然露了败迹,崩逝时也不过二十一。若非少帝问询,姬日妍都有些记不清夷姤从前的样子了。“先帝幼时生了一场病,身体自那以后就不大好,姊妹兄弟在一处时,她常常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。”姬日妍忽然停顿住,狐疑地望了皇帝侄女一眼,少帝同她对视片刻,恍然大悟道“就是闲话家常,我不跟姨母翻脸。”说罢指一指冠冕。夏舜华上前来替她除冠,将长发散下来,重新梳过一遍,低低地挽了个垂髻。“我和六妹从小就喜欢跟在三娘后头,她身上总有好吃的。三娘的封地在琼海南边儿,气候温和,土壤湿润,多的是荔枝、黄杏、红槟榔一类的水货。她用船将果树运往京师,移植在濯龙园,要吃就摘,回头不结果了,就还运回封地去。六妹总问三娘要笋干和油鸡?,叫人用辣椒炒一大盘子,她又不能多吃,只尝一小口解馋,我也吃不了辣,最后通常就是送给母皇近来疼宠的侍郎,辣女酸儿嘛,听着吉利。”姬日妍低下头抿了一口茶,双眼逐渐被忧伤浸透。浮动的暖香如潮,漫过她的鼻腔,浓红的鼻翼微微翕动,她抬手摩挲着眉骨,道“不过那是三娘去折兰泉之前的事情了,六妹还没有登基当皇帝,长姊也还活着。”洪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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