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刀,只是些微好奇,是否得到满足都无所谓。她习惯性地振血,纳刀入鞘,飞薄的刀刃嗡嗡颤鸣,听见北堂岑终于开口,嗓音沙哑,道‘扽一下后鼻,要打开油孔。’片刻愕然,洪姱将目光投向她,沉默的双眼中神情复杂,对她深感嫌恶,叹道‘你还真是那种孩子。’眉头沉沉压下两团浓云,阔海亲王斜睨着她,‘你是那种会在雨天用树枝搭救小蚂蚁的孩子。那种将跌落的孤雏送回巢xue,自己却被困在树梢爬不下来的孩子。你就是那种即使体量和力气都大于同龄人,遭受恶意的攻击,第一反应也不是还手,而是感到疑惑的孩子——若非有母亲的看护和垂怜,你这种孩子怎么可能幸存。’和阔海对视时,二人之间隔着一层氤氲的、水汽般的白雾——那是她自己的双眼,北堂岑后知后觉。五感犹如盛装长河的容器,万分之一的幽微情绪从湖底无声无息地上浮,真正沉重的悲哀渲染哉波粼之间。‘你为什么永远都只会哭?你长不大的吗?’阔海恨铁不成钢地掐住她颌骨,试图将她从隔绝现实的梦中唤醒,‘亏得北堂罗将你生得高壮,你却如此怯懦!你不懂什么是恨吗?’那悲哀。北堂岑任由她摆弄,只是闭上了眼,心中涌上平静的哀感,无力地想着:原来是血色中的托温河。可是她有自己的清规和戒律,有北堂家一脉相承的正度与心法。她没办法真正融入规则之内,因此另类得自成一体。如果放弃当真那么容易,她为何还会痛?还会哭?在母亲死后,她被投入沉寂的黑夜,东风马耳,世事羊肠,孤鸣再不会有回音。‘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吗?陛下为什么不肯罢兵议和,你难道不知道吗?’姬洪姱态度强硬地捧住北堂岑的脸,用拇指拭去她的泪痕,‘因为天女的子民太多了,她的乳汁不足以哺乳全部。先是发配边域重镇的流人,再是不事生产的仆侍,最后是贫脊荒地上的农户和高门大户多余的儿郎。她让西夷替她屠宰那些没用又麻烦的孩子,靠吞食尸骨长胖。我们和夷人一样,都为母亲所遗弃!’北堂岑听见阔海痛苦的哀吟,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好像是极深的湖泊的上方,她则沉在水底。一膜泪涌出来,她看见银河贯天,月若流金,随即沉得更深,几乎要窒息。阔海连日浑浊的双眼怎么会那么亮?光华摄人。这让北堂岑感觉自己受到了迷惑,心中忽然涌动起幽微的感知,暗流涌动,涛声绵绵。‘弱rou强食,优胜劣汰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