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对视上,尴尬地摸了摸眼角。“师娘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陈十七涨着脸解释。“……我知道。”阿星擦干泪,飘进厨房。脸上水迹不见了,但眼尾仍红着,她对陈十七说:“十七,刚刚我太急了,说话有点冲,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陈十七点头。阿星又问:“医生怎么说的,严不严重?”“要静养一个月……”陈十七转告阿星医生的叮嘱,阿星一一记下,离开厨房。等到水开,陈十七端着碗送去师父房间,出来后,轻轻带上了门。关门间隙,仍能听见里面几句轻言细语。“已经不痛了……”“过阵子就会康复……”“好,答应你,没有下一次……”最后一句,小声而温柔。“……别哭了。”不再做停留,陈十七静静回房。过了两个月,徐云书身体痊愈,陈十七便又见着从前的画面。“气死我了,离婚,今天就离婚!”半夜跑到小床睡觉的师父被师娘抓到,狠狠地批了一顿。每日听师娘训人仿佛已成了生活日常,陈十七偷摸着看戏。师父近日状态不错,因而师娘骂得更有精神。尽管师娘常常将“离婚”挂在嘴边,但陈十七从不担心他们真的分开。像此时,师父垂着眸不语,师娘骂着骂着,便软下语气哄人,和刚才判若两鬼。没过多久,和好如初。师父张罗着做师娘喜欢吃的菜,让他帮忙打下手。清冷冷的道观多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。观里那些新来的小道士没有开阴阳眼,只有陈十七知道他们的故事。他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师父,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师娘,他们是最相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