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当然没办法消解,这么耗下去的结果还有悬念吗?然而奇怪的是,“杨剪分手了”这一认知却比“杨剪正在和女友冷战”更让李白焦虑。就好像买了一张彩票,前几位都跟开奖号码对上,只差最后一个数字看不见似的。端午假期最后一天,两人在出租屋里剥放凉的白米粽子的时候,李白忍不住问出了口:“你和尤莉莉,还在一起吗?”杨剪把那团光润的糯米抖进糖碗里,道:“好长时间没见面了。”李白静了一会儿,又问:“那你找新的了?”杨剪反问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找新的了?”李白想了想,低着头,筷子在碗里搅动,把那粽子沾满白糖:“因为你现在没女朋友了。”杨剪笑了:“人不是非要有女朋友。”他又擦掉指间粘的米粒:“人也不是非要恋爱。”李白看着他,咬下粽子的一个小角,又在心里确认了一遍——杨剪绝对没有,也不会,不可能,去主动追求别人。他为这个结论和齁嘴的砂糖味感到愉快。长达两个月的暑假如期到来,确切地说,是杨剪的暑假。李白仍要在理发店处理一颗颗被主人嫌弃的头颅,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医生,听病人说出诸多不满,他再动那把没有回头路的刀。他和杨剪说过这个想法,杨剪就笑,他又问我这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?杨剪就说没有,您这叫头发医生,治的也是人的身体部位。结果李白听了这话,更不好意思了,借口一句“我就是想试试白大褂”,草草略过话题。像这种闲聊的机会其实不多,他们仍然很忙,杨剪比期末还难见人影,实习倒还是其次,主要是上回他把那个初中生的期末数理化成绩教及格了,还都是七八十分,引得家长呼朋引伴,一下子就招来十几个同小区成绩亮红灯的学生,还贡献出一套自己闲置的房子,想让他来个小班授课。杨剪就这么开始了他的二度教学生涯。李白很少听他提及工作状况,只知道他申请了暑期留校,仍然不回家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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