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想。我可以继续寄东西,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去那种邮件都不方便寄的地方打工了。每一件都写上,给杨老师和他的学生。虽然小孩全都很讨厌但杨剪好像把他们看得很重要……更讨厌了,不能讨厌。他下决心。我好像已经影响了两个班上课……我真的该走了。他想了好几遍。然而杨剪却在此时折断一根粉笔,捏着那半截回身板书,目光一掠,擦过李白的脸。“以水为例。”他的话和他的双眼一样,有短暂的停顿。而在窄窄门缝里,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李白忽然意识到,原先自己以为的已经沉到最底,都是假的,土地化成水,空气也化成水,它们变得不包容也不排斥,独独他还站在这里,一身的伤和狼狈,一副脆弱的肺,随他待在和方才一样的位置,可此时杨剪只需动一动眼睫,如亚马逊河流域的蝴蝶扇动翅膀,就足以让他向地心沉沦。第49章异地恋这条路上的隧道怎么会这么多啊?李白坐在西昌与北京之间的硬座上,抱紧他瘪瘪的双肩旅行包,这样想着。还没见到几秒阳光,火车就又钻进一段崭新的黑暗之中,那种黑是绝对的,纯粹的,在他东去的路上排布得如此密集。事实上他已经在这方向上往返过许多次,但每次都会盯着那浓郁得令人茫然的黑色,琢磨一样的问题。哦,是因为山多,人要钻山。李白想明白了。可是人为什么要钻山呢?很难想象这条铁路修通过程中的艰辛。非要与天斗,与地斗,把这漫无边际的山山水水用头发丝儿似的小破轨道穿起来,人类到底有多狂妄自大啊?也不是这样吧,他又想,看着玻璃中自己模糊的脸。也不是为了征服。只是因为人不得不在各地间往返,他们寻找想要的东西,见想见的人。那他找到了,为什么又走了。这个问题李白不再能够自问自答。那时他看着杨剪,杨剪也看着他,没过几秒就双双挪开视线,谁也不比谁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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