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什么?”杨剪侧脸贴上他唇边,太温柔了。以至于让李白的眼泪显得不合时宜。“每一次,你最需要我的时候,我都不在你身边。”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完李白就彻底模糊了视线,他哭得止也止不住,混着难堪的哭嗝,杨剪并没有多么慌张,两手捧着他的脸,吻了吻他的鼻梁,眼皮贴上他的额头,随后闭上了眼。他的确猜到李白会哭。哭到口齿不清抽噎不止完全弄湿他的脸都在意料之内。但李白哭到不能自已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他从没想到过的。杨剪曾以为自己唯一需要的就是自己,走一个圈自然能回到原点,向上爬也一定可以远离地面,而对别人,是他们需要他,他欣然接受。满盘皆错时他被命运抽了一个又一个巴掌,没有原点可以重启,亦无地面可供降落,实在是累了,不想被任何人需要了,好像总有人在他耳边提醒:离散和相遇都是注定的,你的徒劳也是注定的一部分,挣扎的确未必不能改变什么,却也未必能够改变。人是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“必然”的。他读过那么多书,最喜欢物理,物理书里最喜欢的是量子力学,什么观察者效应,什么不确定性原理,他是不是早该放弃用“必然”定义是个世界?并没有求谁去理解。如果李白怪他曾经的缺席,或者缄默,他不会有什么感觉,他认为往事不可追。但李白在说什么啊?李白在怪自己。所以事实其实是,在最需要对方的时候,他们都没有给对方陪伴。杨剪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正视自己的需求,真是不可思议,凝望茫茫的雾,感觉就像已经身处云端。将近三年之前,在看过仇人坠崖的次日,他报了警,和一大帮人在回到这里时正是差不多的时间,他也看到这样的场景。尸体在崖底找到了,确认是在逃嫌犯了,种种证据也把他的嫌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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