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宁恒进来时,我已是洗漱完毕,坐在桌案边,慢条斯理地把盅里的醒酒汤舀到小碗里。听到脚步声,我抬起头,笑盈盈地对宁恒道:“致远,过来坐下。”宁恒依言坐下,我笑眯眯地道:“致远可记得我昨夜说的话?”既是决定要试着喜欢他,那我也不愿自称哀家了。哀家这二字,每回一出口,我心里头都颇是沉重。宁恒望了望我,缓缓地点了点头。“昨夜你同我说的话,都是发自内心的?”他沉默了会,方道:“是。”我笑了开来,“好。昨夜喝了点酒,说的都是些酒话,估摸你也不会放在心里。如今我是完全醒着的,有些话我必须同你说清。”我抬眼认真地看着他,“我喜欢沈轻言这事不假,但这已是过去。无论我曾经有多么喜欢沈轻言,但如今我想喜欢的人是你。我一旦喜欢上了,只要你不负我,我便会一直喜欢下去。”其实昨夜我说的话,多多少少对宁恒都有些不公平。我无非是想要有个人来转移下我的情伤,恰好宁恒就撞上来了。但今早醒来后,我左思右想便觉得不妥,可是我又细想了一番,又觉得倘若我当真能喜欢宁恒,那也是件不错的事。我又道:“致远,你可听清了?”宁恒却是定定地看着我,久久不曾言语,直到我轻声喊了他一回后,他才愣愣地道:“你……方才说的话,能说多一回么?”我道:“你这根木头,刚刚在想些什么?”他低声道:“想你说的话。”我一怔,随即明白了,我哭笑不得地道:“我只重复最后一遍,你再没听清,就别想再听了。我方才说,我喜欢沈轻言已是过去的事,如今我想喜欢的人是你,但你要记住了,你不能负我,一旦负了我,我便会恨你一辈子。”宁恒道:“你方才似乎没说最后一句。”我道:“意思差不多。”他轻笑出声,“嗯,我听清了。”“懂了?”“嗯。”我瞅了眼桌案上的醒酒汤,又瞅了眼宁恒,念起昨夜的旖旎,我心想道,宁恒是根木头,回宫后想要啃他估摸也没什么机会,不若趁现在孤男寡女的再啃多一回。我再次发挥了我说做就做的精神,端起那一小碗醒酒汤喝了口,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眼宁恒,而后凑了上去,含住了宁恒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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