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我一同解棋么……”他吃了一惊。邺人弈棋,是不大喜欢与旁人分析棋谱的,一手妙棋在这个时代,若是无人破解可以用一辈子,因此很多棋士对于抄篆棋谱一事也相当反感。自古认为围棋是相当孤独而苦行的技艺,靠的是个人的深思,最怕的便是他人的模仿。“当然可以了。”妙仪笑道:“我跟旁人对弈少,你应该知道不少人的棋路!”而崔翕一直教导妙仪,最不怕的便是别人模仿,崔翕身为棋圣,无数人去模仿分析他的棋路,一手妙招用过之后便被他人详解分析,天下尽知。却是如此,逼迫着他不断前行,不断创新从不停歇。元望笑了。他忽地想起来曾经,某个男孩曾在深夜的灯烛下,一手捧着古旧的棋谱,一手落子复棋,被前辈们在盘上留下的惊心动魄的印迹所震撼,满心的激动与想法无人去说。而在距长安千里之外的南方,也有个年幼瘦弱的女孩子,同样闯入围棋的浩瀚世界,激动兴奋到牙齿打颤,也不敢惊扰旁人,偷偷吹灭这深夜的灯烛倒在床铺上满心幸福。这一回,同样执着充满热情的孩子们,总算是可以对坐捏棋,互通想法,交流争执,哪里管他外头什么宗族家人,什么太子伴读。纵然只是片刻的游戏,也可尽心的享受。这会儿,他们是围棋世界沉重大门外,牵手一齐叩门的稚子而已。**另一边饭厅内。大邺是分餐制,大家分别坐在各自的小桌面前,郑霏霏是个热闹快嘴,说了没几坊间寺庙里闹腾的小事儿,氛围就热起来了。长安崔家还算好,虽然也有点死板,但比起清河本家那种几百个人住一个大宅子,天天拜见大宗主的样子好太多了。说了没几句,崔夜用提起了妙仪受伤一事,如同王氏之前转过的话题一样,他也说起了希望崔式能够续娶。更重要的是,崔夜用觉得崔式要是续娶,对他的仕途是极有帮助的。崔式笑了一下:“我还是不要续娶,祸害别人的好。带了三个孩子,哪家贵女愿意嫁进来啊。”哎呦这话说的,好像是有人愿意嫁进来他就屁颠屁颠的娶一样。舒窈低着头,实泽气的直咬牙,伸手掐了她阿耶一把。崔式让她掐的嘶的吸了一口冷气,不做声捏住她那满是狠劲儿的小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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