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崔季明不知她为何会问起修来,摇了摇头道:“不那么好。”舒窈张了张嘴,半晌道:“阿兄可否帮帮他,与他说说话也好——宫内如今形势复杂,怕是他日子也不好过。”崔季明心下大抵明白了点什么,舒窈从未对旁人表现出什么少女心思,她怕是自己调笑几句,舒窈羞恼的要急眼,只得公事公办似的秉着兄长模样,道:“好的我知晓了。”舒窈点了点头,这才松开握着崔季明的手,她就一踢马腹朝外而去,背影冲着舒窈摆了摆手。而在崔季明与殷胥启程急切的往长安赶去时,长安却已经开始悄然变了天。长安寒冷,大兴宫常年滞留着风雪,暖阁烧得过度温热与干燥,使躺在其中的殷邛分外难受。他侧着身子仿若要把肺呕出来似的咳了咳,头痛也使得他紧紧皱着眉头,林皇后跪在床边,替他擦净了嘴边。明明还不到四十岁,他却两颊在短暂的一年多以来迅速凹陷,朝堂上也有人说是泽受伤后,圣人悲痛过度所致——屋内空气闷的让人难以呼吸,帷幔层层叠叠厚重的垂着,将房间隔成几片空间。薛菱坐在帷幔外,她穿着深紫色的薄裙衫,外裙上精致的刺绣随着灯烛的跳跃而微微闪光。她就散坐在外头的矮榻上,头顶金色的步摇珠玉一个未摘,闭眼浅寐。里头的殷邛咳了几声,又似乎在低声骂骂咧咧起来,说要人开窗通风。薛菱皱了皱眉头,好似被吵醒抬起眼来。身后帷幔那边的林皇后也将布巾递给别人,朝薛菱身边走了过来。薛菱微微抬眼,道:“他骂累了?”林皇后垂眼:“你也是知晓他脾气本就差。”薛菱眉角跳了跳:“这样怎么能让他上朝去。贾小手有这么不好抓么?”林皇后道:“咱们没动手之前,圣人就相当偏信贾小手,他在御前两年风生水起,甚至连中军都敢插手。前头有圣人纵容,咱们那时羽翼未丰,难免此时——”薛菱道:“不要紧,没有皇帝的黄门,就是秋后的蚂蚱。万贵妃才是要按住的重点,请她来了么?”虹姑在靠门的地方躬身答道:“快到了。”自那日殷邛突然病重,薛菱才觉得不对,一查果然是有人添了药剂。待到殷邛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来,却不知何人告知了他事实,他怒极攻心,从那一日就开始骂。薛菱才意识到黑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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