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腥味极重,什么也看不清楚,不断有粘滑的鱼和水草擦过他的身体。船上其他护卫似乎被扔下了船只,有人重新撑起了竹竿。落水与撑船的声音,好似浪灌入他的耳朵,他浑身四处交换着尖锐的疼痛,鼻中口中涌入了大量的湖水,灌得他胸口挤压嗓子疼痛,他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,在极端的痛楚下,时间不再有惯常的定量。他觉得自己再撑不住了,扣着船底的手松开了。然而就在松开手的下一秒,兆就落在了黏软的水底,水底似乎还横着断木,他撑了一下水底,发现太软了根本没法立足,然而值得庆幸的是,水深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一人高。那艘矮棚船似乎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,兆感觉自己喝了不知道多少湖水,却仍然不敢抬头,所幸他水性还算勉强可以。他腿上中箭根本不敢划动,只能用着双手凫水,朝更浅的地方游去。兆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,他只有活下来的本能。待到他几乎觉得自己肺部几乎要炸开时,才抬起头露出水面喘息了一口,满面是水的模糊视线中侧望了一下,船已经驶的远了。而不远处,他好似隐隐看到了泥岸。他短促痛苦的呼吸着,朝岸边游了一段。微山湖侧有许多地方水非常浅,他很快游着游着手都能碰到了底,只得从水底爬上了岸。他手指抓满了黏湿的淤泥,水草挂在他的靴子和裤腿上,兆艰难的爬上了浅滩,他最后的理智还记得自己身上有一截短刺,不敢趴下,逼的自己用尽最后的力气躺在浅滩上。兆手指扶着腰上随着呼吸而抖动的铁刺,铁质冰凉,他不敢拔。他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