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有纪紫烟照顾着,自是妥当,便由着他们去了。风染自己同贺月坐在房里,一起各自看奏折,批公文。风染军务谙熟,一大叠文牒案牍基本都是些官样文,很快就批阅完了。风染丢开笔,支着肘,入神地看着对面的贺月,良久叫他:“贺月。”贺月漫声应道:“嗯。你自己出去散会步吧,别陪我,我今儿事多。”风染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,回头把凤梦大陆的河山社稷图拿出来,摊开在案上看。为了打仗,为了总览全局,为了全面布署,几年来,这样的河山社稷图,风染都已经翻烂十多幅了。贺月也见惯了风染天天对着河山社稷图发呆出神冥思苦想的样子,便不管他,自己看自己的奏折。今天风染看着那地图,却心不在蔫,只把地图翻来翻去,把那裱过的地图直翻咔咔得作响。“风染,你有什么话,就说吧,别在那坐立不安……是不是在宫里见着谁了?”贺月抬头道:“是太后吧?”毛皇后只怕一见着风染就要发作,说不出什么有条理的话来,一些谩骂,不会令风染不安。除此之外,就只能是太后。风染忽然吃了贺月这一问,脱口道:“……贺月,不该为了我过继,跟他们让步。”能让步的,都是贺月的心血!贺月奇道:“我母后竟然全都告诉你了?”“没有,我猜到一些。”“呵呵。”贺月放下笔,笑了起来,他有些倦容的脸,看上去格外温暖,一霎间就温暖安定了风染的心。风染随手把地图一扯,坐了下来,望着贺月。贺月笑着,淡淡道:“哦,你介意我对他们让步了?那有什么?大不了再重新收拾起来……可你不在了,就再没有了。”收敛了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