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她先离开过。他想起复读时住校,他买ic电话卡往她宿舍里打电话,只要听到那声“喂”便能让他安心,有时候他会故意先不说话,但每次郁玲都能准确的猜出来,她没有说“钟乐乐,是你吗?”她说:“钟乐乐。”再到十多年后,他还能碰见她,他也搞不清楚怎么第一眼就认出来了。她剪短了发,抱着笔记本进来,未曾看过台下一眼,专心连接投影仪。沉闷文静的女孩子不见了,站他眼前的是一个独立干练的都市白领。对于她形象的改变,他来不及有丝毫的犹豫和回味,就该这样,那么认真的女孩就该蜕变成这样。他想,要是现在这时候,把郁玲两张不同时期的照片放在他跟前,他未必能如第一次那么笃定了。他认出她了,他多开心,可她眼睛里却有不确信,有黯然。也许久别后的重逢,都是这般生疏。再是那天的晚上,路边,钟乐见到漆黑的车厢里,郁玲缓缓摘掉眼镜,伏在方向盘上,就餐时那份生涩坚硬卸了一地,这让他太过震惊,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。故友是否有这样的权利,什么都不了解,也可以去安慰她?他第一次亲身体会时间的无所不能,它强有力的塑造着每个人,内心五味陈杂。十年了,人都变了,他不再插科打诨,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,愁买房子愁结婚。郁玲也一样,多了十年的历练和变故,她的眼神疲惫了也伤心了,他却还要故作安心的说你一点也没有变。还好,时间的洪流没有冲刷走所有东西,人心总会留有那么一处地方,放置些不计利益只有情谊的东西。他们还能在一起做饭吃,下班后能一起去跑步,坐台阶上聊天,慢慢重拾那份信任和平静。那时钟乐觉得,这是自己来深圳后最开心的事情。他开心的和身边所有人分享。他还想起了好多,和李泽帆吃饭时,郁玲要走时的那一眼,那是责怪。认识她这么久,她从来没有怪过自己什么。也许郁玲心里藏着什么秘密,这秘密让她不肯再接受其他人的约会。自己什么事都说给她听,可她的心事呢,回想起来,仿佛一桩也没有。再后来苏慧来了,一切都变得乱了,可在乱中也有平静。比如说,回老家在热带雨林唱歌,说真的,他已有多年没有拿起过吉他弹奏些什么了。吉他呢?哦,在成都,等苏慧到家了,他要跟她说一声,别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,吉他得让他寄过来。想到这,他还有心情笑一下,吉他一直跟着他,从老家到成都,从一个宿舍到另一个宿舍,如今都快报废了,他也没舍得扔。也算是铁打的吉他,流水的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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