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文鸢不知为了什么,还在坚持。她是一位公主,拙,哀,陋,现在还痴了,似乎只留下倔强的劲头。这点劲头引来了猫。玛瑙色的猫,神态很恬静,站在晚馆门口:“喵嗷。”赵将作为最年长者,率先清醒过来,嗅着红根草的气味:“这是哪里?”黑暗中有人回答他:“晚馆。”十年气窗看月的愤懑,不及在义阳国兵败自刎时的绝望——赵将以为听到了来自鬼府的人语,尖叫以后,大口抽气,某一刻突然撒手就跑。言田说:“欸?”头已被钝物击中。沉长史和李中郎则听到扫风的声音。二人的颈项脆裂。江玉绳从粟观出来,听见悲鸣。他在路上接到了瑟瑟发抖的赵将,不畏其庞然的身体,就这样互相搂抱,闻到红根草辛。江玉绳下判断:“这是发癔症了。”他喊醒雊,去照顾赵将,自己赶到星津馆,发现死去的徐司马,又摸黑至晚馆门前,探得三具温尸体,一人的头凹陷,两人的颈断开,死相惨烈。只有文鸢不见了。“一位公主,无论身处什么样的龙潭虎xue,都会成为生者吗?”江玉绳凭空问。一支箭从北方射出,射断了江玉绳的右手小指。他还没回过神,身体先滚进背篓中。灵飞行宫北门徐徐打开,息再穿过高飞阙,纵马自省中归来。他束长发,戴帽,穿梧桐木华衣,谁看都是在世的宠臣。路过晚馆,息再闻到血腥味:“射到人了?”江玉绳蜷在背篓里,听到拔剑的声音。息再持剑,盲挑起江玉绳的下巴:“没事吧。”“大人真客气,不过是一根指头,哪里有事呢?”江玉绳疼着,含了满口切齿而出的血,“我可以自医。”“那我不客气了。你手里有箭,就算手持武器,”息再收剑,示意羽林跟上,“杀了他。”江玉绳连忙拔箭归还,血飚上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