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。一旦有乱,你可以不报而杀——哦,记得保护楚王。”修锜将敕书贴身收藏。修氏兄弟,一个是太尉,一个有专杀,将自己看成特别的人,也在情理。是故他们虽然聪明,却固执己见,醒悟时,又不愿承认错误。譬如修釜在后夜辗转,终于意识到自己发书,是受公冶千年影响,虽然想要补救,却不明说,而是低声呼唤仆人:“去,追回信使!我盖错印了。”“修公不急,信在我这。”燕王点火烧信。室内只有他的脸清晰。燕风男子,能妖惑人。修釜被他妖惑:“燕王什么时候来了……”燕王走近,抽打他松弛的两腮,让他讲一讲发书的理由。才结束禁闭的燕王,天地间肆意玩乐,来往省中与燕国,一件正经事都没做,凑热闹送走文鸢以后,他又掺和豫靖侯的婚事,近来则喜欢欺负观星待诏,今夜拦下修釜的书信,只因无聊,想要窥探一下朝官。“原来如此,公冶千年这样嚣张,”燕王听着事情原委,要喝滚热的茶,太尉府邸通明,仆人跑去烧水,“修公,你心真大,他有胆量挑衅你,难道不是因为势在必得?要我说,你太温和,是该撤书,改一改内容。要杀!”走廊嗵嗵响,热茶来了。修釜胸口嗵嗵响:“假若反众当中,有一定数量的楚人,那么这些人也杀?”“都杀,一个也别放过,”燕王坐上木案,“太尉比我年长,应该听过皇帝送楚王入楚前的作为,他杀了半数以上楚人,只留弱于十二岁的男女童。被杀的人填山填湖,仍然有余,就连杀人的兵器,都因为数量庞大,难以运出,最终封存在王国某处。”“公冶氏的少子,那样有底气,应该知道兵械所在……不知世事的国师,将真相告诉不知世事的楚人。太尉还不害怕么?被蒙蔽而后清醒的人,或许正烧封油,准备报仇。太尉要写清楚,免得长沙守误会:都杀,甚至可以多杀!宁可错,不能遗。”燕王说得慷慨,又向修釜讨要心甲,当他的面换上:“不然,我就要服甲咯。天下武事由太尉执掌,我却不怎么放心。”公冶千年的嘲弄,不比燕王的嘲弄。修釜屈辱地动笔:“要杀,都杀,一个也不放过。”然而确实有一人特别。写到底,修釜想起那人,又顾虑了:“但是,假若,假若楚王也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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