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“国师。”冉苍来时,国师正在授课。国师微微弯腰,众弟子长揖到地。“参见陛下。”冉苍略略颔首,不着痕迹地扫过众弟子,没有看见顾离。国师道:“顾离莽撞,去面壁思过了。”冉苍点点头,看着国师给弟子下了课。“陛下此来何事?”火炉上煎的茶已经溢出了淡淡清香,深深一吸,顿觉一身疲惫尽消,令人心旷神怡。冉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茶壶,而后又看向国师,问道:“进来天时如何?”国师颔首,道:“可。无风无雨,天气渐暖,不消十日定会有一场冷雨,凌冬将至。”如以往相差无几的回复,便是最好的消息。冉苍道:“国师,江湖上的事你可知?”这是自然,一国之师定然要知天下之事,无论是朱门酒rou,还是贫民疾苦。冉苍应当也是知道的。国师笑了笑,道:“□□。”冉苍偏过头看他,昏昏沉沉的头在嗅着清雅的茶香时,精神了不少,心情随之一振。他闭上眼睛,好像在回忆着极为久远的事情,半晌,问道“国师,你可知深爱一人的滋味?”国师端起火炉上的茶壶,凤凰三叩首,茶香在房间中氤氲开来。国师声音温润而平和,如同潺潺的溪水,携着温暖的阳光,“臣还未曾遇见心动之人。”百十岁的年纪,在平民百姓之间已经垂垂老矣,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,也不过是窥到了人生最瑰丽的一角。冉苍食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,带着奇异的韵律,像是一曲小令。“朕,在十六岁那年,就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。”……寒冬。风像刀子似的,一刀一刀几乎要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割下来。这是混乱开端的一年。和安三百零四年,竜帝昏庸,酒池rou林,日日享乐,忠臣死谏无果,边境硝烟四起,外敌大举入侵,殷国为首的穹国四方虎视眈眈,生灵涂炭。然而在京城,却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假象。这一年,冉苍出了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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