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厢房里添上了炭火,那熏香味被火炉子蒸着,缭缭香气扑鼻,闺中小倌儿更是浑身慵懒乏气重。“懒起画蛾眉,弄妆梳洗迟”,这本是形容女子的词句,用在这个时节的小倌身上,倒是再恰当不过。阿七没个体面的过冬衣物,身上穿的那件夹袄,缝缝补补,捱过了好几个寒冬。不过,今年这寒冬腊月要比往年厉害些,阿七这手脚竟然长出了好几块冻疮,皮糙rou厚,都耐不住这折磨人的严冬。清晨时分,天还朦朦亮,后院小河边晨雾弥漫。阿七蹲在河边洗着小倌们的衣物,左右放了两个大木桶,里面满满的全是脏衣服。因为太早,这会儿河边就只有阿七一人。寒气入骨,阿七整个人都在打冷战,手冻得快没有知觉了,只得更加用力地搓洗,希望身子能热起来,可是这鬼天气实在太冷,两大桶衣服都洗完了,身上还是觉得冷。早上醒来,就略感浑身乏力,这会儿只觉得头疼得更加厉害。后来阿七正欲离开的时候,碰到了春蕊,那春蕊看着阿七吃力痛苦地拎着两个大木桶,连忙搁下了手里的盆,替阿七拎了其中一个木桶。春蕊连走带笑,浑身充满活力,而阿七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腐败酸臭的味道,尤其跟春蕊这么一比,人显得越发阴郁。“把桶给我!”春蕊客客气气很恭敬,“没事儿,我帮你提着。”阿七脚步顿住,“把桶给我。”春蕊瞥了他一眼,发觉他面色难看,于是把桶还给了他。阿七接过木桶,依然很吃力地往前走,没走几步,整个人倒地,“嘭——”重响,两个木桶滚落。“阿七!”春蕊晃了晃阿七的身子,头痛欲裂,阿七很费力地睁开眼,先是白花花的一片,渐渐视线才稍清晰,阿七傻呆呆地躺在地上。“阿七——”春蕊又叫了一声,阿七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狠狠地锤了几下头,眼睛扫向滚落在地的木桶,心疼那些洗干净的衣服,和自己那双被凉水浸泡得发囊的手。阿七走过去把衣服一件件装回木桶里,准备去河边再漂漂清水。可脑袋越来越沉,任凭自己怎么敲打,就是提不起精神气,眼睛就想闭着。春蕊渐渐看出了端倪,这人十有八九是染了风寒,眼睛细溜一转,想着要不把这人带到伶公子那里,反正他们是那种关系,没准儿还会得赏。“阿七,你在一旁先坐着,我把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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