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了口气,又长长地吐出。日子一天天平稳地往前滑去,她看着刘秀严苛宗室诸王及外戚,看着他扩大尚书台的权力,来削弱三公的权威,看着他废除了执掌地方兵权的郡国都尉,以后又罢轻车、骑士、材官及楼船士等,她看着他一步步的,不慌不忙地集中权力,巩固统治。直到建武二十六年初作寿陵,将作大匠窦融上言园陵广袤,无虑所用。刘秀并不喜欢身后事办得铺张奢靡,因言“古者帝王之葬,皆陶人瓦器,木车茅马,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。太宗识终始之义,景帝能述遵孝道,遭天下反复,而霸陵独完受其福,岂不美哉!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,无为山陵,陂池裁令流水而已。”他回去后还和郭圣通感慨:“是一卷竹席裹尸,还是六国雄兵陪葬,有什么区别呢?不如给疆儿多留下家财,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本分。”说着说着,却见郭圣通始终没有反应。正奇怪要拉她时,忽见她的眼泪啪嗒就往下落。他立时哭笑不得:“这是干什么?只是修,修就得好几年。再说了,又不是修好了我就得躺进去。”她还是哭。哭的回肠荡气。他手足无措,只能抱着她哄:“是,我是大了你十几岁,但也没事啊。我去了不还有疆——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郭圣通哽咽着打断了:“不……不许……”这一世,怎么就这么匆匆呢?一晃,他竟然五十有六了,而她也有四十岁了。真是太匆匆啊,太匆匆。而偏偏他还不像从前的皇帝般追求长生不老,他对生死看的太透彻,觉得死了就是死了,没有什么必要好留恋的了。但是,她怕。她真的怕。还会有来生吗?他们还会相遇吗?真的,她真的对前世释怀了,哪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?待谁都一点都不亏欠?她就全然没有对不起刘秀的吗?自然也是有的。而命运,在愚弄过她一回后,给了她一次全新的人生。原来,当初只要多走那么不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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