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哪儿啊?”榆哥显然正在亢奋的劲头上,才坐下来就和善桐挤眉弄眼的,得了祖母这一问,这可来劲了,指手画脚口若悬河,哪还有一点磕巴?竟是舌灿莲花,先从西安出发一路上说起,各种见闻趣事,叫他说得跌宕起伏,极有意兴,连路上遇到的一只鸟都能说出来历。老太太第一个就听住了,还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,嗯嗯连声,很是捧场,众人自然也都不好分心,于是一屋子人坐着看老祖母哄孙子开心,好在榆哥也的确说得精彩,几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女眷都听得入神,一路说到了晚饭时分,大太太也说起从安徽进京的事来,这一顿饭大家倒是吃得热闹,吃过了饭,老太太又留榆哥陪她说话,善檀、善桐身为她最宠爱的小辈,自然是打横相陪。还是善檀找了话缝,小心翼翼地道,“四弟才回来不多久呢,一路劳累,您也让他早些回去歇着——”老太太没理会大孙子的话茬,她似乎还陶醉在榆哥这难得一见的机敏聪睿之中,倒是榆哥听说,便住了话头看向祖母,老人家这才自失地一笑,“去吧去吧,回去好生歇着!”又打发善檀,“你明儿还读书呢,也歇着去吧。书香门第”等两个男孙散了,却又留下善桐,“你哥哥看着是一日好似一日了,如今看着,哪还有半点病根……你娘就甘心让他这么蹉跎下去,不拾起书本来,再考个功名?”善桐先不过一阵黯然,可见祖母神色之中隐隐蕴含的祈盼,再一深想,却不禁大为忧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