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过,年纪轻,有时候看事情高度不够,但在京城这个交际场里应酬,我看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。大面上的事,有西北在背后给你们撑腰把弦,多问问师爷先生们,离不了大格的。再过几年,他见识更广阔了,恐怕皇上也就要大用他了。就不大用,在京城能生根发芽,也很不错,你门第高,往来的都是皇亲国戚,日子过得也比在西北更有滋味。”这都是临别时常说的勉励之词,善桐自也不会扫兴,只静听着,过了一会,桂太太声音倒低下去了,一句话都还没说完,她抬眼一看,却见桂太太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,已是见了皱纹的一张脸上,竟是罕见地露出了犹豫和感伤。善桐还当她是真舍不得大妞妞,心头倒是一暖:两代人之间的恩怨,毕竟是没有迁怒到第三代身上。她正要说话时,桂太太却又开了口,这一回,她的声音要更轻了。“从前呢,你们都还在西北,这件事也就没提起了。”她说得很慢,可开了口,语气反而更稳定了。“现在你们到京城来了,含沁祭祀十八房祖宗之余,也不能不祭祀他的生母,回过西北,我和元帅提一提,把家里那个灵位,请到京城来吧。”要祭祀生母,其实什么时候不能祭祀,就是现在,随便撮土插香心中默祷,谁还能管得着含沁了?把老九房的那张灵位请到十八房来,代表的却是老九房的首肯态度——虽说这姨娘是我们家的人,你已经是十八房的嗣子了,但族规不外人情,法外容情,宗房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