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那莺歌燕舞的热闹时光。她忽然就没了游览的兴致,叹道,“是啊,再好的园子,也要有人才有它的光辉,没了人,就这么白白地沉寂了、消磨了,也确实可惜。”一时又有感而发,“人这东西,真是古怪,这勾心斗角起来,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死了,只有自己活着。可什么地儿全没了人气,那又显得多么可怕……从漠北、江南再到京城,这万万千千的人,就像是地里的蚯蚓,攒头攒脑地四处乱钻,钻到哪里就算哪里。要我看,就是紫禁城里的那些个——”即使周围寥落无人,她也不肯再往下说了。含沁搂着她,左右看看,见下人们也都四散开来了,便把头埋在她肩上,含糊着道。“你说得对,咱们两条小蚯蚓,最终也不知钻到哪里去呢!”“那就看你啦。”善桐一手拍掉了含沁的手,斥道,“别闹啦,人家看见呢。——你要钻到哪,我就陪你钻到哪去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不禁微微一笑,“不过在你呢,好像又是我想钻到哪,你就能钻到哪去……我听孙夫人和我说,皇上本来有意思把你放到宣德去练兵的,你干吗一定要下广州呀?”含沁不禁面上微红,便不肯作答。善桐靠在他怀里,心都要被涨得满满的:不肯去宣德,无非就是因为宣德离京城太近,善桐还是离不开宫中的斗争。她情不自禁,喃喃细语道,“含沁,你这辈子要是没有我,现在说不定早已经走得更高啦,起码,肯定是惹不上牛家的麻烦。说不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