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给我倒杯水。”徐循就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,又拿了一块梨膏糖过来,“喝了水,含口糖吧。烧都退啦,这一两天喉咙就没那样疼了。”太孙嗯了一声,半坐起来喝了水,毕竟还有点晕,闭着眼也没心思说话,徐循就拿着书坐到他身侧,一边读书,一边拿着美人锤轻轻地给他捶腿——这害风寒的人,有时候全身骨节都是酸疼的,得这样捶着才舒服一点儿。喝完水,吃过糖,喉咙没那么难受了,某人话就多了。“在读什么啊。”“您带的嘛。”徐循也是怕了这个大病号了,太孙平时还挺体贴人的,一病下去就看出娇生惯养的底子来。——他还在总角中时,皇爷就已经取得了天下。和太子、汉王不同,太孙一直都是在娇惯中长大的。身子一不舒服,他就该挑剔了,没人陪觉得寂寞,有人陪吧,不说话觉得太安静了,说话太多又嫌烦。连吃药都是,吃一口糖再吃一口药呢,觉得拖得久,苦得更厉害,让他一口气吞下去吧又嫌苦。底下的那帮中人被挑剔得体无完肤的,还没登上皇位呢,已经有点天威难测喜怒无常的意思了。平时有她陪着,几个中人都乐得躲到一边去,不受这个罪。太孙虽然不拿这些吃药喝水上的小事来为难她,但是啰嗦起来也十分烦人,逗他说话他喉咙痛,不说话他觉得无聊,又要主动来撩徐循,说几句自己喉咙不舒服了,心情又不好起来。徐循也只能是顺着毛摸,好容易今天起的话头还算不错,徐循赶快自说自话地就给接下去了,“要不,我念几首诗词给您听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