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不活,正是七个月呢,指不定还能保住也是难说的。”“娘娘说的是。”柳知恩躬身道,“皇后娘娘福泽深厚,定能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关。”他和钱嬷嬷对视了一眼,便起身告退,出了里屋。严格意义上来说,柳知恩也不算是违背了徐循的吩咐,他并没有刻意地去打探什么,只是回到景山自己的下处,往屋里一坐,许多消息就洪水一样地被冲到了他耳边。从一开始觉得不对,到怎么去请太医,到太医进出时的脸色,再到开出来的药方……不消半个时辰,柳知恩连太医的诊断都已经听清楚了。“——也不至于吧,太医院那帮孙子,什么时候把话都说得这么绝了?”给天家看病用药,和一般人家也不一样。一般的病人被医死了还有打上门来要负责的呢,太医院服侍的都是人中龙凤,这万一是误诊了呀,或者话说得大了呀,小了呀,那都有可能给家里带来杀身之祸。或者说,死罪可免活罪难逃。所以历代沿革下来的规矩,一般的小病倒也罢了,但凡有个疑难杂症,那是恨不得把话给说得不能再圆。把好转痊愈到恶化死亡的可能性都给涵盖在内,这也是为了撇清自己的缘故。可这一次,给皇后娘娘扶脉的太医是直接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——‘最好还是令娘娘给大公主留几句话,以备万一’。这不等于说皇后有很大可能会死吗?除了明确说,‘娘娘要死了,速请亲属’以外,再没有比这话更严重的了。所以别说皇帝了,连清宁宫的太后都没坐住,刚才直接赶到坤宁宫去了。给他传消息的小黄门是冯恩的干儿子,闻言也道,“可不正是呢,我干爹听说也是吓了一跳。一般滑胎很少有这么严重的——说是血就和水一样,哗啦啦地趟,孩子还没下来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