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终究说不出来。她有阵子又开始总做梦,梦见赵栩在水里喊她,在田中奔走,满身血污。梦见州西瓦子里插钗的刹那,梦见芙蓉池边扬手将簪子掷入水里的刹那。梦见他的笑,万花开,梦见他池边最后那一眼,万花枯。许多场景交叠,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真。她在梦里拼命喊他,让他别再捞簪子了。可是被六娘摇醒后却惘然若失。若不是六娘说了她的梦话,她恐怕始终不明白,赵栩在她心里头,和别人,全然不同,什么时候开始不同的,她却一无所知。只梦里那几息,已让她有哭有笑,她明白自己害怕什么了,却更害怕。“六姐,我还会说梦话吗?”九娘有些忐忑不安。六娘想了想:“去年二嫂给的这个安息香很好,今年过了年就没听你说过梦话。”九娘听到这个竟然有点如释重负。就是这样一念间的如释重负,九娘猛然警醒。自己是担心嫁去陈家后,说梦话说到赵栩被陈太初听到吗?九娘面红耳赤羞愧难当,她猛地坐起来,吓了六娘一跳。“阿妧?别担心,二嫂那香,让二哥多买一点。你去年十月以后其实已经不怎么说梦话了——”六娘赶紧抚慰她。“不不不——”九娘妙目闪亮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六姐,我私念太重,以小人之心小人之作为在待太初表哥,我错得厉害。这次去田庄,我要同他说清楚。”六娘一愣:“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