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天灾,只怕人祸。仔细查看刑部和大理寺的旧档,近十年来也是福建和两浙贪腐最多,而阮玉郎和蔡佑党羽当年正是在福建和两浙最为猖獗。”苏瞻黯然道:“若是人祸,阮玉郎丧心病狂实在令人发指。他只需揭露官员贪腐导致堤溃,万民恨的不只是那硕鼠,更会恨朝廷。他这是要‘救万民于水火’。”谢相拱手道:“殿下洞若观火,朝廷需即刻派遣监察御史前往三省。臣等惶恐——”赵栩摇头道:“各位未曾和阮玉郎交过手,想不到这些实属正常。本王正要从河北东路入契丹境,要先下手除去河北东路的心腹大患。不入虎xue焉得虎子?此行已定,各位请勿再劝。朝中诸事,当以苏相为首,还望诸公放下政见不同的嫌隙,同心协力,将福建和两浙好生清理干净。”众人齐声应是。不多时,陆续退了出去。只余赵栩、定王和苏瞻张子厚四人还在研究那舆图。赵栩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路线说了,又道前日已派斥候往中京送信给耶律奥野。张子厚躬身道:“殿下不良于行,若阮玉郎多方行刺——”赵栩吁出了一口气:“我正盼着他前来伏击。”他双目中似燃起两团火,瞬间又凝成了冰。“此行我会暗中带上高似。”赵栩淡然道。“什么?”连定王都忍不住惊呼出声,猛地站了起来。张子厚却立刻面露喜色:“殿下高明。是否假装为了避免引起朝中和民间非议,暗中送高似回女真,再议结盟之事?以此迷惑女真,上策也。”“兵不厌诈。”苏瞻略思忖也明白了赵栩的用意:“殿下此行的安危也可保。”高似能在雪香阁不惜弃械归案,绝不会伤害赵栩。赵栩深深看着苏瞻:“和重,我仔细看了你中进士时所写的策论。不知道时隔二十年,和重可还有雄心壮志一改我大赵官场的沉疴宿疾?”苏瞻一怔,深深地看着赵栩如雕刻般完美无瑕的容颜,一撩下摆,双膝跪地:“臣苏和重痴心不改妄念未消!”他心中太过激动,竟说不出其他话来。“殿下——”张子厚也激动万分。那份策论他记得十分清楚,句句言中他心。当年他和苏瞻胸怀壮志,志同道合,想拼尽全力改变朝廷改变国家,可日以继夜,他们分道扬镳,以各自的方式不断退让不断迎合不断被官场被师长被同僚改变。他们现在所改变的大赵朝廷,不及当日理想之千分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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