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“他不曾欺辱过我。”六娘轻声细语道,又觉得这话似乎在为赵棣辩白什么,便低声添了一句:“我见过他两回,只说过几句话……”但那私密之事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。章叔夜手中的蜡烛断成了两截,心跳得发慌。她是在告诉他么。赵棣册封她为皇后,却不碰她,对她自然是一种侮辱。可若碰了她,岂不是更大的侮辱。这一刹章叔夜倒觉得赵棣也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,那不放过他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。舱外传来呼喊声,章叔夜转头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六娘:“你别动,我出去看看。”六娘正暗自咀嚼自己的话会否令他误会,等回过神来,章叔夜已开了舱门,又转身将舱门关好,雨丝从那一线缝隙里飞扬进来,门内已湿了一大片。六娘只看到章叔夜似乎笑了笑。那句小心只能噎回肚子里。她将自己埋入膝间,心中乱成一片。来路坎坷,前途茫茫,爹爹不知会怎样,还有娘亲一定伤心欲绝,两位兄长杳无音信,婆婆、阿妧和家里的人定在为她担心。她孟婵这般不知羞,竟在琢磨着一个仅仅是相识之交的男子的心思。六娘猛然将薄布拉起,一股脑地罩在了自己头上,布上的皂香味窜入鼻中,她深深嗅了嗅,把自己裹得更紧。榻上宛如有一个蚕蛹,除了随船身晃荡外,还在不停抖动着。两张帆放了下来,桅杆却被闪电劈断了,砸破了前舱的蓬,舱中全是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