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叔夜愣了愣,似乎腿已经好了,心跳也慢慢加快了速度,他将木盆和六娘揽在一起,抱在怀里。六娘甩了甩满脸的水,低头去解裙带,她先前不慎将裙带打了个死结,上了船后便解了开来,以防万一只是绕了个麻花,湿透了的裙带好不容易才被拽了下来,她身上那条真红罗裙立刻顺水飘走了。六娘把自己和章叔夜用裙带交叉绕了一圈,穿过木盆一侧耳朵下的洞,打了个结,又打了个结,用力拉了拉,不见松动,才放了心。转过头她大声喊道:“这般我们就死活都在一起了。”章叔夜靠在她湿漉漉的秀发边上,笑了起来。“好。”黑夜大雨中两人靠着木盆随波涛起伏,紧紧依偎在一起。一刻钟后,乌云肆虐了这大半个时辰,带着狂风暴雨满意而归。半圆的月亮探出头来,夜风轻拂,河水渐渐恢复了轻波荡漾,不断有木船残骸漂过。章叔夜他们这条双桅船残破不堪,却一直未曾散架,前方不远就是新密县,入了汜水河,便再不会有这般惊涛骇浪。船上的大夫还抱着那木桶,呆呆看着水面。他杀了人么。众将士全神贯注留意着河岸两侧,忽地有人高声喊了起来:“在那边!”大夫噗通一声跌坐在舱底。***这半年来,京城几乎每日都有皇榜,甚至一日张贴几次告示,经历了许多惊涛骇浪的士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