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来了密信,言明孟存也有开城之意,但眼下洛阳的守卫皆在武将手中,他们还在私下联络试探。方绍朴在一旁一边捣制要送回汴京给九娘敷伤疤的药,一边偷眼看赵栩的脸色,不知官家今日怎么转了性,竟没要他跑上二十里路。赵栩往椅背上靠了靠,扭了扭有些硬的脖颈。成墨低声问:“官家可要揉上一揉?”赵栩摇了摇头,又将二府的决议拿起来看了看,眉头略皱,提起朱笔在苏瞻那条上批示道:“此外派等同流放千里,大资何罪?”想到九娘的来信,他想了想又换了笔另给张子厚写信。苏瞻之所以屡次要退守南京,甚至放弃外城,也是因为对他赵栩不够信任,他那种保守的决策,是典型的文臣想法,算不上得什么弥天大罪。此人胜在务实,熟悉各部,对民间疾苦也深有体会,盛名远播十多年,天下人依然仰慕苏瞻的多,如今四海未平便将他流放千里,实在过了。待天下平定后,他还是要用好此人的,只是不会再给他拜相的机会。朝堂之道,在于平衡各方势力。父亲曾经这么教导过他,这也是蔡佑得以数次拜相的原因。新党旧党的斗争一直都在,若教臣子们都齐心拧成一股,皇帝就难做了,极易面临看不到听不见的局面。政令不出都堂,被架空的皇帝算什么皇帝?道理他也明白,可他不需要也不屑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