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字眼不对,但最终就是勾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怨怼。凌纹装作没有对此无知无觉,只说,“并非是我故意要将你摒弃在外,而是你自己不曾心甘情愿,对于灏湮大人的遗愿,你从来都是满腔鄙夷。”“我难道不该鄙夷吗?灏湮的所作所为,皇帝曦冉的所作所为,甚至于今时今日所有妖兽的所作所为,哪一样不是可笑的挣扎?比乐园岛宫殿地下的幻境还要虚无缥缈。你辛辛苦苦做这一切,只是因为对灏湮的盲从,但我不是,我一直都是清醒的,明白这个世界早已定型,所有努力都是徒劳,再也无从更改。”这些话不知道已在凌章心中埋藏了多久,又翻来覆去淬炼了多少次,以至于如今每一个字眼都带着锋刃的锐利,将妖兽全族几千年以来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割碎的体无完肤。或者,凌章的这些话原本也不错,能够被一句话所摧毁的努力,堪称无比脆弱,确实也算得上十分可笑。盲从?凌纹认为自己与这个词当真是相配极了。从早到晚都在昏睡中虚度,只有两个小时得以醒来的男人,指望他能够如何聪敏睿智?然而,盲从早已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。若是将这一部分剔除掉,凌纹甚至不知将来要如何继续。不,将来对于濒死之人已经不再重要,完全可以不用考虑。然而,没有了对灏湮大人的盲从,凌纹的过去也只能沦为泡影,他的千载时光都没有半点儿意义。只不过,关于自身种种,凌纹并不准备多加回顾。倒不是说他不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一个准确的判读单,只是觉得……没有意义。哪怕这个时候将他本人扒皮抽骨从外到内彻底的审视一番,千载光阴早已是无以追回的过往云烟。如今的凌纹只是惊诧于自家弟弟的决定,“可是……”“可是什么?可是我为什么会决定会决定参与进来?不错,灏湮那女人的所有决定与安排,在我看来依旧是十分可笑的,这一点从来没有任何变化。但是,这也并不重要,因为不管我要做什么,都不是为了她。”凌纹忽然意识到话题的已经逐渐走向歧途,自己这个弟弟从来将礼法一物视作狗屎,若是让他口无遮拦的继续发挥,接下来说出口的只怕都将是惊世骇俗的词句。凌纹摆了摆手,强行将脱轨的话题又生拉硬拽回正道上来,“其实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参与进来了,在当前的条件下,我一个人去也是足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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