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轻手轻脚地帮着林照翻面排实,贴签条角袢。等到要刷浆上墙时,林照看了眼钟意身上的华服珠翠,颇有些嫌弃道:“罢了,你站边上看着吧,这个弄完要出汗,也没你衣裳换。”虽在钟意到时林照就已经开始做最后的收尾了,但钟意还是实打实地做了近两刻钟的散活,累得脸上也带些喘了,便也不与林照客气,退后三步袖着手看林照一人折腾。许是人做了活心里就多了底气,钟意心头也没了方才刚进听粹院时的惴惴不安,看林照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,还有心思闲闲地抱怨道:“林jiejie可惯是会使唤人了,给你做活得不了好还要遭嫌,怪不得现在每一幅都要你亲力亲为,亲自装裱了。”林照偏过脸淡淡地瞥了钟意一眼,忍着没开口。等到最后的那点底儿弄完了,叫人添了热水独自去舆洗间沐浴更衣罢,再回来时,案上已上了热茶,林照坐到钟意上手,捧了茶才好整以暇地缓缓问钟意道:“要听实话么?”钟意笑吟吟地作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。“以后再不会叫你帮着贴角袢了,”林照一针见血道,“你也就能裁裁画心,最多再按着我给你做好的形制刺配镶料,剩下的活都做太糙了,也就比轻鸿她们好上那么一点点,以后出去可不要说是我教过的。”钟意听得心内呕血,忍着气转过视线,仰望着墙上的汉宫春晓图*,郁闷地转移话题道:“看画风,这是北草堂的遗迹?”“不错,草堂七子沈嘉善的手笔,传世不多的北派画法,”林照偏过脸,掩住眼角那抹促狭的笑意,语调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,“可惜珠玉蒙尘,它的上一位主人并没有认出来,还以为是后世草堂派仿作,扔在箱底没有好好保藏。”“也是万幸,只左下蛀了一小角。不过只这一小角,便足足折腾了我近半个月,诺,才勉强修补成如今这模样。”“草堂画法南派传世的多,”钟意点了点头,表示同样的惋惜,“北派见的少,不识得的人也多,认不出倒也正常……只是终究可惜了这画。”林照喝着茶不置可否,两人就着这画干巴巴地聊了三两句,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冷下了场来。钟意在心里琢磨着,该如何才能顺其自然、不显得突兀刻意地与林照提起燕平王府的婚事。林照却是静了片刻后忍不住先笑出了声。“你自己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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