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下去,待人待己都是那般严苛厉律,又岂会作出这等窥伺臣弟妾室的不入流之事来?钟意想,自己应该更自觉些了点才是,宣宗皇帝今日待她的态度、这份信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疏离疏远……对方的意思如此明显,她更该识相地依葫芦画瓢照做才是。于是钟意便微微笑着,反问藏在房梁上的飞六道:“陛下可有说过,可需要我回一封过去?”“这倒是不必了,”飞六毫无所觉地笑嘻嘻接道,“陛下说了,钟姑娘看过之后烧了便是,什么都不用回,您心里清楚了就是。”钟意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信,淡淡的墨香缠绕在她的指尖,恍惚间,让钟意错误地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宣宗皇帝其时执过的那支笔般,她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足以淹没她心田的惆怅失落,钟意难受地意识到:她不只是对着一个绝对不应该对的人动了心,更可怜的是,对方好像还连半点念想都不愿意给她留下。钟意颤抖着手将那封刚刚摸到的信送到烛台边,飞六趴在房梁上一眨不眨地盯着,眼看着火舌逼近信尾,钟意手一抖,却又把那封信收回来了。飞六不由奇怪地看着她。“陛下有要您盯着我烧信么?”钟意抿了抿唇,一板一眼地问飞六,仿佛这是什么非常值得讨论的重要大事一般。“这倒也没有,”飞六也被钟意问得迷茫了,搔了搔头,一时茫然回忆道,“陛下只是让我嘱咐钟姑娘,看过信便就烧了吧,好像也没说要我盯着钟姑娘烧……”“好,”钟意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信放了下来,神色冷淡地开口送客道,“既是如此,这位大人就先请回吧……我一会儿自会处理。”飞六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,再加之钟意已上前一步,重新推开了窗子,送客之意溢于言表,飞六无奈,只好欲言又止地抱了抱拳,飞身跳了出去。钟意一脸平静地合上窗,吹熄灯烛,摸着黑在梳妆台前坐下,抱住膝盖,垂下头,额角抵在双膝上,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压抑着哭了出来。钟意想,她这一生,亲缘淡薄,知交了了,位卑势弱,处处身不由己,但如今来看,这都还不是最凄惨的。最惨的是,到最后,她连自己的心都留不住。钟意终是用这种最惨痛的方式,无可奈何地意识到,她早已动心,且对那个人,情至深处,几乎无可自拔。但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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