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问谢范:“大略知道是哪方的人么?”衣飞石果然很老实地给谢茂添茶。他待在皇帝身边的模样一向乖顺老实,哪怕很少cao持贱役,架不住他眼疾手快,耳聪目明,举止间就显得异常优雅从容。斟茶时茶汤击碗水声濯濯,端茶时茶碗贞静不落一丝苟乱。一盏茶添好,他微微躬身,这才重新在谢茂身边的小绣墩上坐下。谢茂却一眼都没有看他。“不是陈人。”谢范肯定地说,“臣闻陈朝诸色府网罗天下群英,没有口供之前,臣也不敢断言此人是否出身诸色府。不过,肯定不是陈人。”陈地广阔,谢范一口咬定不是陈人,只可能是他已经知道对方是哪国人了。“谢人?”谢茂问。谢范迟疑着,还是点了点头。天人感应之说在谢朝大行其道,日食月变天灾人祸都要扣锅在皇帝背上,由此可见一斑。现在案子一查,发现在故陈大地上搞事的不是陈人,反而自家的叛国贼,难免就有不懂事的文人暗搓搓地留书讥讽,这要不是皇帝失德,子民怎么会背叛君父?肯定是皇帝做错了呀!昏君呀!所以,为了前程,为了好看,一般大臣是不敢随便将这种事奏报给皇帝的。——宁可按下来偷偷把人砍了,也不会把这种事呈递到皇帝跟前,打皇帝的脸。谢茂重生了好几辈子,早就过了心心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