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。他问自己,衣飞石非要坐他身边那个“第二尊贵”的“女主人”位置吗?他做皇帝的尚且顾忌物议,唯恐衣飞石成为朝野谈资,尚且不敢当着朝臣的面狠命抬举衣飞石,尚且不敢当着内阁大臣、枢机大臣、满朝文武的面,叫衣飞石去坐他身边的位置——那么,他为什么非得在一个相对私密的场合,压着衣飞石,逼衣飞石陪他在谢范跟前秀恩爱?就算今日衣飞石坐了他身边的位置,显出了比谢范更尊贵的地位,那又如何呢?这一番做作,除了满足他自己“宠爱心上人”的虚荣心,于衣飞石又有何益?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给一个身份,虚头巴脑地在小范围内偷偷摸摸地“尊敬”,这样见不得光的“尊敬”,又算是什么尊敬?说到底,今天的一切,都不是出于他对衣飞石的爱,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爱欲。衣飞石当然应该害怕。皇帝没有给他立后的诏书册文,皇帝也不可能和他生育帝国的下一任继承人,皇帝给他的宠爱就是偷偷摸摸在六王跟前赐一个貌似尊贵的位置,皇帝除了说“朕喜欢你”,什么都没给他。宠时余桃朕心爱之,厌时余桃朕深恨之。纵然这个世界没有弥子瑕余桃故事,色衰爱弛的前例总归是遍载史籍、屡见不鲜。爱这东西,既不能保存,又不能升值,说在就在,说没就没,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