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震动,远比当日衣琉璃的意外死亡更大。哪怕衣琉璃被追封为公主,衣飞金仅以一等公仪制下葬,失夫弱女与高门嫡长的地位仍是天差地远。衣琉璃死了,衣飞石只是伤心,衣飞金死了,衣飞石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。“大哥临终之前,要我过继宁儿。”衣飞石闭着眼睛,到底还是得跟皇帝说这件事。谢茂突然笑了,凑近他耳边,轻声道:“咱们这像不像民间村头的老夫妇?才几岁呀,就要cao心子侄辈的事了。这家讨厌的亲戚,那家新奇的闲话……”这就是不答应了。衣飞石早知道皇帝不会答应,倒也不是很失望,勉强笑了笑:“那臣不说了。”谢茂摸摸他的脸颊,他在皇帝腿上蹭了蹭,很快就睡着了。※因皇帝不许,衣长宁过继到襄国公府的事被暂时搁置。三个月后,衣飞琥、衣长安离京,从此长居凉州殷家祖地。衣长宁仍留长公主府,为父守制。长公主府摘下了门额的丧幡,邻家又点起了红通通的灯笼,响起了丝竹之声。然而,丧事办完了,失去了嫡长子的长公主府却很难立刻走出阴影,镇国公衣尚予告病闭门不出,衣飞珀也谢绝了一切饮宴邀请。始终侍奉在御前的衣飞石当然不能和父亲幼弟一样任性,他养好了身体,恢复了精神。然而,衣飞金的薨逝,带走了衣飞石不必撑门顶户的天真。从此以后,他再不是那个天塌下来有长兄顶着的任性次子,他延续了多年的“少年意气”,在此彻底终结了。※对天下大多数人来说,太平六年,仍旧是个好年景。冬雪降下。南境捷报频传,稷下庄冬麦丰收。年年哭穷亏空的崇州府今年终于交上了税,工部年前修成了成陵与远安河两个大工程。文老尚书高高兴兴过了他无病无灾的八十大寿,席上吃着皇帝所赐,稷下庄神仙麦蒸出的大寿桃,老人家乐淘淘地滋儿了二两米酒,画了一幅流传千古的。这马屁拍得艺术水准极高,画中老叟所得仙桃乃神仙所赐,直接就把赐了寿桃予他的太平天子捧上了天——四面开花的粮庄已把试种的神仙稻吹得神乎其神,稷下庄又试种出同样产量极高的神仙麦,民间已经有了传闻,猜测皇帝乃是神农转世。文荣老尚书显然也听了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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