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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所指的方向,赫然站着周芸,少见的没有打理衣容,苍老疲惫从衣服的褶痕里透出来。
苏与南并不清楚其中龃龉,甚至面带促狭,关上车门离开了。
“单小姐。”
还没等周芸向前一步,秋沅已经拿出手机,就要报警。
屏幕被周芸按住。她的手指干皱,如同枯枝。
声音也是嘶哑的,像彻夜痛号之后的母狼:“我没有恶意,我们好好谈一谈。”
五分钟后,她们面对面,坐在公寓附近的咖啡店。
秋沅一径沉默,连眼神交流都欠缺。
周芸没有开口,先推来一张照片。是几年前的法文报纸,版面不起眼的一角。文字她看不懂,配图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。
“认得出来吗?这是恪非的手。”周芸的声带好似断着细小的纹裂,她每说一句话,就要停下来歇口气,“他再也不能弹钢琴了。因为你。”
听到这里,秋沅的肩膀抬了一抬,脊梁抻直,身子坐得笔挺。
她一字一句说:“周阿姨,你记恨我十八岁带走你的儿子,所以从我身上夺走一条腿,还要我为他后来的人生负责……”
截停秋沅声音的是另一张照片。
她母亲兰华墓前,摆放着新花的画面。
“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“不好意思,单小姐,但是我托人调查了你。你母亲病逝的时候,你的积蓄已经全用来开店,拿不出一分钱。然后这家墓园联系你,说有什么免费的慈善名额,是不是?”
秋沅看着她,没有否认,等候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