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实伏案疾书,正在写些什么。不过秋季日短,他还没写完,天就黑了,于是遗憾地收了笔,打算等吃罢晚膳,点了蜡烛后再写。
刺平州数月,他对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已经有了初步了解,并且有了自己的治理方案。
但现在有一个横亘在面前的问题,晋王世子李落落担任檀蓟营平镇使后,需索过甚,库中财物如流水般送往檀州前线。
但平州只有三县,两万余口人。即便加上从关外、山后撤回的近两万军民,也不过四万人罢了——有一说一,那些人严格来说是营州刺史管的,此营州为“行营州”,侨治平州东南的昌黎镇。
这么点人,还搜刮得这么厉害,州府真的不知所措。
平州境内确实也有一些部落,多为契丹、奚人、粟特、室韦等杂胡,一共三万多人的样子,大部分是从山后撤回来的,目前在燕山南麓一带放牧,帮着守御边塞。但这些人的钱也不好收,毕竟还要人帮着守边呢,不贴钱就不错了。
“真是乱来!”李存实叹了口气,走出了衙署,向左右问询道:“沧州那边可有消息传回?”
“没有。”侍从们回道:“使君放心,若真败了,纵使夏兵逼近蓟州。咱们也不会什么消息都得不到,绝无可能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平州。”
李存实点了点头,道:“一会让崔别驾、李司马过来一下,我要与他们商议秋播之事。平州上好的土地撂着荒,成何体统。这里是夏人之手难以伸到的腹地,不好好整顿的话,就太可惜了。”
说罢,便吃饭去了。
而李存实口中提到的夏兵,此时已经涌到了城外,足足三千余人。
军使范河亲自带队,至城外之时,但见四门紧闭,周边荒草萋萋,一片荒芜。偶有几个村落,也是灯火零落,安静得不像人间。
“攻下马城,大酺两日。”范河将水囊里的最后一口酒喝掉,直接砸在地上,道:“动手。”
军士们扛着简易木梯,分成两部。一部千人绕至城北,大声鼓噪,做攻城之势。一部两千人在城南的小树林内暂歇,等待命令。
“咚咚……”没过多久,城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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