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留守之时,又数次征辟,都被韩延徽婉拒了。
邵树德占领幽州后,下《求贤诏》。有人举荐韩延徽,门下侍郎萧蘧考察了一番,甚为满意,授其正八品下的幽都县丞之职——做官,并不一定需要科举,像《求贤诏》这种机会,把握住了一样可以得官。
韩延徽对邵夏这种外来势力同样不喜。但他已经二十三岁了,再不出仕,或许一辈子要躬耕于安次县乡里。再加上大夏好歹也是禅让得位的正统王朝,比李克用之流强多了,外来人就外来人吧,思来想去,韩延徽最终还是接受了。
同时,他身上也打下了鲜明的烙印——萧相的人,这次奉书出使,就是萧蘧安排给他的差事。
平心而论,这个差事是有风险的,人头落地并不奇怪。但作为很多官员眼中的“幸进之辈”,韩延徽就得搏一下,向萧相证明,自己值得他栽培。
又轻松又有功劳的事,大家都抢着做,能轮到你?只有能为人所不为,才能得到他人尊重,得到上司赏识。
“我官位虽卑,却通晓古今,知民生疾苦,懂契丹、奚语,得朝廷符节,缘何当不得大国使臣?”韩延徽反问道。
痕德堇可汗一笑,不再纠缠这个话题。
“耶律亿已卸去八部夷离堇、迭剌部夷离堇之职,不知贵使可还满意?”痕德堇可汗问道。
“耶律亿这种乱臣贼子,不杀掉可惜了。”韩延徽试探性地说了一句。
痕德堇可汗不语,坐在一旁的耶律辖底倒难得地为侄子说了句话:“夏皇若赶尽杀绝,可就欺人太甚了。契丹八部,有五十万控弦之士,难道怕了不成?”
韩延徽不禁莞尔,没理会辖底,同时也清楚了契丹人的态度。他们内部,还没到完全撕破脸的地步。
“不知何人当上了新夷离堇?”韩延徽问道。
“便是辖底了。”痕德堇可汗伸手右手虚指,道。
“哦,那倒是失敬了。”韩延徽故作惊讶道。
辖底哼了一声,没说话。
“夏皇还在河北征战吧?”痕德堇可汗又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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