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崖忽然听见怀中有微弱的话语声,愣了一愣,才低头看去,却见云淡不知何时苏醒过来了,喘息微促,抱着女儿端详着。
“去!去叫大夫过来!”危漠崖冲乳娘大喊,见她已快步走出房间,才将怀里父女二人又抱起些,偏过头急切地望着云淡。
云淡这才抬起头来,虚弱却清醒地回望着他,又道了一遍:“她好像你,真美。”
小女儿身体果然弱了些,总是小病不断,胃口不佳,个头太小,夜里也睡不安稳,叫府里的大夫和乳娘操碎了心。
而云淡的身体,虽恢复了神志,但仍是每况愈下。
“不必成日记挂着我了……”他却是这么对危漠崖道,“现下还能陪陪孩子们,足矣。”
危漠崖心里有数,他尽了最大的努力,保住了女儿,让云淡撑过了孕期。但在这之后,亏损太多,无力回天。
一直到小女儿周岁左右,云淡都一直在调养身体,极少下得来床,即便起身,多半也只是陪伴三个孩子。往日坚如磐石,利如刀锋,沉如深潭的云淡,如今武功已几乎尽失了,羸弱得叫人胆战心惊。
但危漠崖看他的眼光从未改变过,只多了温柔与心疼。
云淡自己心里也知道,这身子多半是不能好了。其实他早该死了,在他刚刚跟随危漠崖的那几年,那些不顾己的回护和闯荡,受过大大小小的伤,够他死十次有余。之所以能撑到现在,全靠危漠崖搜罗天下珍奇,多少名贵的药材往他嘴里送,才续命至今。如今,也不过是拿那一身功夫,换多陪伴孩子几年的光阴罢了。
眼下,他身体若是尚好,便带着孩子玩耍,教两个儿子一些拳脚功夫,给寒儿寄新衣裳和书信,带亦安在院内晒太阳。楼里的事,他虽然也愿意帮忙,但危漠崖怕他伤神,极少让他插手了。
危亦安,是云淡起的名字。小女儿先天不够康健,便取了这个名字,意头好一些。
危漠崖对此也没有意见,反正是云淡喜欢的,便顺着他的意思了。
二人似乎都知道,余生相伴已不多时,但都默契地没有提起。
亦安五岁后的冬天,是一个极冷极冷的严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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