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好像是听说皇帝也死在了那场火里。他知自己失态,忙屈膝跪倒在地,垂头道:“陛下,臣……沈家这是……”
磕绊许久,话才问完整:“是不是有人纵火?”
沈家如何尚不得知,可几十双眼睛瞧着的,沈元汌是自己撞到柱子上去的。这么说起来,沈家那把火,多半是沈老爷子自己放的。
沈伯清其人,朝堂上也是有所耳闻的,会放火烧了自个儿?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。
今日朝事都议了些啥啊,这一月间来大差不差,无非就是天灾人祸,钱粮兵马。起因是黄家,归因到沈家。
可诏沈元州回京的事,吵也吵了小半月了,真论起来,今日吵的并不算厉害,谁能料到,几句话吵完,沈元汌跟见鬼了一样跳出来,几滴唾沫一喷,人就奔着柱子去了。
李敬思跪着,却觉得自己身子一直在抖,分不清是气还是怕。气,气什么呢,怕,又怕哪头呢?
好像过了许久,龙椅上始终没有声音,他唯恐抬头破绽更多,老老实实垂着脖颈,暗恼想是自己说错了话,沈家的火就算是薛凌放的,自己也该帮着遮掩,怎么反倒问出口了。
纠结间想是问出口也好,有时候装蠢反而能打消疑虑。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,莫非已经开始怀疑自己?
李敬思冷汗涔涔,总算听得一句:“敬思先起来吧。”
他起身,仍不敢抬头,只略微斜眼去看沈元汌。忽听得魏塱笑道:“朕做了许久的明君天子,累了,乏了。总归,瞧着这天下也不长久了,今日就做个无道帝王罢。”
群臣齐跪喊“陛下”,魏塱挥手,道:“敬思……”
李敬思抬头,见魏塱示意他上前两步。忙抬脚往龙椅前走了些,又听魏塱恣睢道:"朕……血亲缘薄,不敢不珍。
此事于礼说来荒唐,可永乐日日惊惧哭闹,朕这个做兄长的,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父皇母后,皆是极疼永乐的,若他们还在,定舍不得永乐日日煎熬。"
他看向李敬思,浑若不觉沈元汌还躺在一旁,温声道:“既是永乐与敬思有情,还请敬思对幼妹多多照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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