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去过一次北方冻土。

那时他十九岁，和明犀刚刚在一起。直升机的呼啸远去，激起层层浪，大片大片的雪松在冰天雪地中铺展、簌簌摇曳。

明恻置身望不见尽头的巨木之下，想象着明犀就是用这样的气味包裹自己，心脏都不由升起一阵阵慌乱的颤意。

微泛着酸涩冷气的苦木香，原来这就是这是明犀的味道。他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兽类，来到唯一信任的洞巢，明犀是他的心安处，霸道强势又无孔不入地入侵了他。

后来明恻分化，才真正闻到明犀的味道——通过尾指这枚结晶。

可是他已经找不到明犀了。

他这才知道，属于明犀的雪松更苦涩细腻，悠长缠绵、冷冷清清，并没有他在冰天雪地中闻到的松针酸涩。

这是明犀独有的味道。

和世界上任何一棵雪松不一样。

……

即使以诺克斯缓慢的节奏，也还是到了发布会的环节。

设备和装修都一切就绪，在外界不知道的时候，内部已经开始运行。

首都来的研究员们开始在冷峻严酷的大楼进进出出，饶是路子最广的媒体也找不到突破口，能在发布会前多些了解。

诺克斯不动声色，只是给各家送去邀请函，邀请参加发布会之后的晚宴。

天犀也收到一份，但不同于别家只在受邀人粗暴地以公司代称，这一张只写了明恻的名字，海市唯一一封指明邀请。

和信封一同送到的，还有一片薄薄的卡片，黑色底色上流淌着细腻的暗纹，灯光照射下一朵朵玫瑰纹样跃然，金银二色构成诺克斯第一无二的标志。

“这是为明先生定制的最高等级贵宾卡，全球仅一份，劳烦阁下转交明先生。”

金发碧眼的alpha身穿燕尾服，一副王室礼节，言语间对明恻分外恭敬，带着白手套一板一眼把礼盒交给苏项后又行一礼才缓步离开，靴子踩在地板发出金属声。

这绝对是土生土长的佩斯人，说不定还是贵族，苏项如此评价。

对这张卡明恻不置可否，有佩斯和联邦站台，诺克斯不远万里落在海市，却不是海市能掌控的。

晚宴一切正常，甚至可以说稀松平常，和海市以往的宴会别无二致，人还是那些人，只不过多了几位诺克斯的经理，大概一半带着佩斯特征，联邦语说得流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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